秉昆觉得有那位哥哥实在是荣幸之至,而不再觉得自己是相形见绌丑小鸭,哥哥是风姿绰约白天鹅。哥俩关系也如同中苏关系,好吵,都反思,还是得好。他们最近次和好,是嫂子、姐姐和姐夫共同斡旋成果。但此次和好,哥哥拒绝认什错,只表示如若秉昆认错,他予以原谅。家人致批评,秉昆向哥哥认错,承认自己骂哥哥非常错误。他以副经理身份,亲自为主宾斟酒,不是因为设宴方是哥哥,而是冲着文化二字。这是“和顺楼”开业后,真正意义上文化盛宴,主宾双方自始至终谈都是文化,而不是没完没利润金钱。斟酒间隙,他肃立门内,接菜上桌。
客人们都会说几句汉语,特别是那位带队,很像电影《列宁在十月》中“卫队长”,汉语说得挺溜,对中国发展也相当解,简直就是中国通。
秉昆没想到是,白笑川竟也会说些俄语。他讲几段中国民间笑话
秉义说:“放心,是外事宴请,不打白条。”
秉昆说:“那谁向付现金?”
秉义说:“现金容易贪污,签支票。”
秉昆犹疑起来。
秉义又说:“你别把现实估计得团糟,z.府支票不同于白条。”
长说:“以后六亲不认,律不收白条!”
秉昆试探地问:“可不可以写在大红纸上,贴在进门墙上,声明在先,只有经过董事长亲批,否则律不准打白条?”
韩社长说:“可以!怎不可以?就那写!就那贴!凡到这儿来,没有得罪不起。秉昆你该板脸时候,学着把脸给板起来!”
倒也无须秉昆板脸,声明贴,白条果然少,生意却照样兴隆。
白笑川困惑地说:“真是奇怪,来咱们这儿人经常抱怨各自厂穷得叮当响,可吃喝起来却总是不差钱,哪儿来呢?”
秉昆这才说:“好,保证服务到位。”
听服务员汇报来位文化厅领导,白笑川猜到是周秉义,特意洗把脸,梳梳头发,也换身西装系上领带,主动前去助兴。
这让秉义感到特别愉快。
秉义俄语好得很,根本没带翻译,他用熟练俄语与苏联文化使者们谈普希金、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高尔基和马雅可夫斯基,背《静静顿河》《复活》片段,表达对《青年近卫军》《钢铁是怎样炼成》《七天七夜》《叶尔绍夫兄弟》等苏联小说喜爱。
秉义俄语水平和对苏俄文学如数家珍,博得客人们致好感和钦佩。
秉昆说:“听他们讲,自己厂里有车床、设备、库存原材料可卖,他们宴请些南方客人挺感兴趣。”
“原来如此。”白笑川只说四个字,低头寻思着走。
周秉义也光临次“和顺楼”,宴请是苏联某市文化*员。他就要走马上任,也想通,决定义无反顾地服从组织安排。苏联某市与本市结为友好城市,上次对方文化*员们来时他参与过接待,此次便由他出面接待,算是给他文化厅副职岗位画个句号。
周秉义出现在弟弟面前时身着西服领带,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显然,他要把那句号画得圆圆。
秉昆问哥哥秉义:“看到门口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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