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获奖所得
毛巾、肥皂、笔记本什
。如同古代武士或侠客卖自己心爱刀剑，卖工具尤其令人同情，让人不禁联想到杨志卖刀或秦琼当锏，联想到“
文钱难倒英雄汉”京剧唱词。相对于手套、鞋、工作服、毛巾、肥皂等大众用品，最不易卖出恰恰是他们自己特别珍惜工具。那些工具不是普通人家生活必需品，价格足以买两只鸡。对于他们，实在是卖得太便宜
，对于普通人却明摆着贵得近乎奢侈品。些人分明也是喜欢，样样拿起来看啊看，赞不绝口，却就是不掏钱包，最终还是怅然地放下走，更怅然当然是那些东西主人。倒是印有大红奖字笔记本极受青睐，出现就立刻被买走。喜欢收藏比学生买走还多，切迹象似乎都表明，军工厂即将完成历史使命，那些笔记本被认为有极大收藏价值。
情况常常是这样，成套工具主人们终于丧失期待识珠者出现耐心，于是在某天农贸市场清场之前，搭讪着希望用工人老大哥珍视如宝工具换些农民兄弟地摊上东西。有些农民兄弟若喜欢，表现得特豪爽慷慨，允许工人老大哥想从摊上拿什就拿什，只要拿得自己心理平衡就行。工人老大哥那时也会表现得很绅士，绝不至于显得太贪婪。到底是军工厂工人，普遍素质可嘉。也有农民趁机占工人老大哥便宜，且有几分心理优越——啊哈，你们月月挣工资旱涝保收也有今天啊！就给你这些，最多加上这些，爱换就换，不换拉倒！
们东西可是带回家去大人孩子都能吃，你们东西再好对们也没什用处，在家中放年也不见得会用上两次！
那时，工人老大哥交换姿态就难免卑下，甚至有几分屈辱，但若能带回家些吃，总比多日来天天空手而归要好啊！
他们拎着交换到手东西离去时，有人眼圈红。
记者们注意到这些现象，但是关于军工厂工人生活现状报道非同小可，各报社都接到内部指示，重点文章须由宣传部门审阅方可见报。于是，有几篇大块文章呈送到省委市委宣传部。宣传部门同志也很慎重，邀请各方面人士研讨，大家致认为文章是好文章，所反映也是真实情况，出发点无疑是好。希望其他工厂工人们都向军工厂工人们学习，不给国家添麻烦，不要味“等靠要”，而应变被动为主动，自力更生谋求发展。
研讨进行个上午，最终达成共识是暂时不发为好，怕适得其反，引起更大心理恐慌，让更多工人误以为出路就是告别工厂，抛弃本行，走向社会自谋职业，从此不再是工人。
在些注定要转产、要改变体制，却尚未确定究竟该向何处转，以及在控股合资或干脆卖厂两条路之间举棋不定工厂附近，出现自然形成买卖条“街”。基本上是厂里生产什，街上卖什。有通过关系以出厂价从厂里买出来再卖，有是工人下班时用饭盒、布包“带”出来。别看饭盒、布包小，每次“带”点儿什都能转手卖几元钱。
天下班时，肖国庆正在门卫岗上。他离开军工厂，在进步他爸关照下转到另个厂。那个厂对门卫下达指示，若见工人出厂时形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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