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爸说：‘危险关头，总得有人为不认识
人那样做！’”
周蓉突然感到，哥哥不知什
时候已将电话挂断
。
周秉义确实火大。其实，他也想陪着郑娟和周聪到美国把楠楠骨灰迎回来，但他去不成。
来他身份特殊，临时办签证迟，二来他自己事很不顺。个人档案虽转到教育部里，省里却紧急通知，收到多封举报信，涉及相应问题，要求他及时回去协助调查。教育部态度是请他回去说清楚，等调查结束再回部里接受正式任命。
送妻子、弟媳和侄子赴美后第二天，周秉义回到省里。在A市，他名下没有房子，妻子郝冬梅有套七十多平方米两居室，是原来学校分给她。他没住到那儿去。
接机省委同志，将他直接送到省委接待办宾馆。那宾馆原是省委第二招待所，专为省内外司局级干部提供住宿保障，而为司局级以上干部提供住宿保障地方是“招”。
二〇〇年，“招”和“二招”都有各自商业性质新名字，改叫什什宾馆或饭店，并且都将管理权承包出去。省机关人们还是习惯称它们“招”或“二招”。“二招”已有四十多年历史，前三十年几乎每隔十年内部装修次，近十几年却没有装修，处处显出陈旧破败样子，往昔高档舒适荡然无存。这几年，A市建起几处新宾馆饭店，地点都不差，装修比“二招”高档多，有还是民间集资或中外合资，女服务员普遍都比“二招”漂亮。
全国各地宾馆和饭店已开始评级，A市不少新建宾馆和饭店都达到四星标准，只有家是三星。“二招”只评上二星，它毕竟属于省z.府直属产业，那很没面子，所以虽有星级牌却从没挂过。省里曾打算推倒重建，苦于财政拮据，有那种想法，也没有那种实力。招商吧，民间资本看出z.府囊中羞涩窘况，企图趁机大占便宜，条件个比个离谱，z.府根本没法接受。也有省内外财大气粗老板主动上门谈生意，希望能把那块位于黄金地段地皮买下，出价也颇有诱惑。省上吸取贱卖国企，致使国有资产变相流失教训，表现出难能可贵定力。几年之后，那里地价也许翻几倍十几倍，早年买下老板即使什都没做，倒手卖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工薪阶层承受改革阵痛，已达到临界点。东三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茬茬民间资本家，他们中有些人是筚路蓝缕、艰苦奋斗创下份家业，有些人是靠投机成功夜,bao富。还有些人什产业也没有，甚至连个公司也没有注册，就光杆司令个人夹着皮包坐着豪车东奔西跑谈生意。他们不屑于谈小生意，谈就谈大，少则几千万多则几个亿。周秉昆当“和顺楼”副经理时，他们中有些人就在“和顺楼”出现过。他们千方百计走上层路线，挖空心思搞批条倒卖国控紧俏物资。如今，他们不再干那些低级勾当。凭借经济实力，他们能够买下将来有望大捞把地块，或曰地皮，有时到手就卖掉，有时长期囤积。全国到处进行土地买卖，正如饥饿年代粮食买卖处于低谷、“肉皮生意”却异常兴旺那样。他们忽来忽去、行踪不定、神出鬼没，对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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