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言听这老丈这番赞语,也不禁心下快活。他爹爹老张头,说到底只是个赣直村夫,即使他儿子再细细解释,却始终也想不大明白其中关窍。今天碰到这位萍水相逢老丈,倒对自己刚才那番喝退泼皮做作,分析得如此明晰透彻,这又怎教这位十六岁少年心里不乐开花?
满心欢喜之时,只听那老丈又呵呵笑道:
“所谓相逢不如偶遇,想来今日二位还未用餐,不如就由老丈做回东,请二位小酌番,你们看如何?”
话音落定,憨厚老张头正要推辞,那老丈却不由分说,扯起他摆在地上兔篓,便不管不顾沿街摇摆而去!
见得如此,这张氏父子二人也只好相从,跟在那老者后面路行去。其实对于醒言来说,正巧刚丢稻香楼工作,还不知道今天中饭着落在何处,褐衣老丈此举,倒是正中他下怀!心中快活,稍分神,却见那老丈在前头健步如飞,自己稍迟疑便已经落在后头。看着前面这老丈矍铄模样,醒言暗自咋舌,赶紧加快脚步,紧紧跟上。
正当张醒言掣刀吓跑和他爹爹歪缠不休泼皮孙六指,父子二人正在街边对答之时,却忽听得旁边有人对醒言高声赞叹。
待父子二人转眼观看,却发现原是位褐衣老丈,正从货摊旁边转出,走到他们两人跟前。看这老丈容貌,似已是年岁颇高,但偏偏面皮红润,乌发满头。瞧他自旁边绕出样子,步履遒劲有力,走路有风,并不像般老人家那样拄根拐杖。看来,这老丈颇谙养生之道。
番打量,忽想起这老丈刚才赞语,醒言便谦逊道,
“嗬!老人家谬赞,刚才只不过是吓跑个地痞无赖而已,算不得什大事。”
听他谦逊,那老丈眉毛拧动,笑道:
正当这张氏父子两人跟着路小跑有些气喘吁吁之时,那老丈已停在处酒楼前。停下来稍微喘口气,醒言抬头看,发现这酒楼对他来说,正是熟悉无比:这酒楼自己片刻之前还
“小哥此言差矣!方才老朽在旁看得明白,小哥见那泼皮纠缠,几乎想都不想便上前夺刀威吓,这正是小哥你心思敏捷、勇于决断。后又见你挑选夺刀之人,虽然那人是个江湖豪客,但却面目清朗,额廓无棱,显非冒冒失失鲁莽汉子。般有这面相之人,很可能会阻你拔刀,劝上两句,能让你有机会发发狠话,坚那泼皮之心,让他以为你真有杀他之心!”
听得老丈这番分析,醒言倒听得目瞪口呆。刚才那风卷残云般番事体,他自己倒真没来得及想那多。不过现在听这位老丈分析,细想想,还真有些道理。刚才若选个满脸横肉、歪眉斜眼江湖莽汉,恐怕就惟恐天下不乱,不仅不会劝阻,说不定还会主动将刀双手奉上。如此来,自己哪有机会缓上缓,也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说出那番威吓话来。若是那样,还真不知道刚才这出戏该怎往下演!
看着少年这副若有所思神情,面前这位矍铄老丈知道让自己说中,便呵呵笑,继续说道:
“何况从小哥方才所言中,老丈也听得小哥能从那泼皮躺卧之处,判断那厮绝非惫懒非常、悍不畏死之徒。在那间不容发之间,小哥你还能有如此细密心思,怎叫老夫不佩服?”
“嗬~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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