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随口对话,就此道别。
只是,等醒言看着爹爹拐过街角,他自己却没挪动几步。现在醒言心里,想可不是去什私塾。这季氏家族塾课,自己已读这多年,该看经史子集也差不多都看完;那些士卒人家需要修习诗书礼乐,自己也什都能搭上点边儿。自己缺这几堂塾课,其实也没啥关系;反正自己这寒门子弟,从来也没敢在这诗书上能指望混出什衣食。现在对他来说,当务之急,便是得赶快再找得份零工,否则自个儿今后饭食都成问题。
今年他已经是个十六岁小伙子;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虽称少年,但早已算半个大人,醒言现在实在不好意思赖在家中吃白食。去哪儿呢?稻香楼?看刘掌柜刚才那番气歪鼻子嘴脸,这稻香楼显然没指望。该去哪儿呢?少年时间犯踌躇。
这时候,头顶上日头正好,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停有忙碌人流从呆立
“难不成真是遇到神仙?”
虽然刚才编个话儿骗过他爹,但他却骗不自己。不过想想,还是应该不会;就像他自个儿刚才说,神仙怎那容易就让自己碰上。对!想老者这番作为,倒是非常像那些游侠列传里所写风尘异人。
“嗯!应该就是这样,呵呵呵~”
醒言觉得自己已经找到正解,便放下桩心事。
等这父子二人,都已为刚才这番奇遇找到合理解释,他们便开始商量起接着该干嘛。老张头对儿子说:
醒言父子,循着那酣醉老者滚落声音赶下楼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着那老丈踪迹。
“这位老人家倒是脚快。”
老张头说道。淡淡然说完,他却突然有些惊慌起来:
“呀!说醒言儿,你说刚才这老丈会不会是神仙啊?!明明应该摔跌在这里——罪过罪过——可咋就转眼不见呢?”
见这老丈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张头觉得好生怪异。见爹爹这说,醒言便道:
“醒言儿,还有这俩兔子没卖掉,爹就先去叫卖。你也两三天没去私塾,赶紧去看看吧!恐怕季老先生已经生气吧?”
“好吧,那爹爹个人要小心。”
“没事儿;爹这次就把这对兔儿胡乱卖掉,不计较价钱。”
“好吧,那就去。”
“嗯。记着早点回来吃晚饭。”
“不会吧,这大白天,能给们突然撞上个神仙?这神仙还请们吃菜喝酒,送这送那?想想也不可能吧。”
“看,那老丈很可能是被啥人扶着拐过街角去。”
醒言给他爹爹提出另种可能,否定神仙之说。他这番说辞,实是出于孝心;要以自己爹爹那赣直性儿,如果真以为这次遇到神仙,从此不免便要疑神疑鬼,干活睡觉都不安生。
听儿子这说,老张头琢磨下,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太过荒唐。还是儿子提醒得对,要不然自己以后冒冒失失说出去,铁定要被别人笑话!
只不过,虽然口中安抚老爹,但醒言心里却止不住翻开个儿。在他内心里,醒言觉得此事确实颇为蹊跷。那老丈含混之间,似乎对自己前日与居盈在鄱阳县番不法作为,竟好像有些解。不过幸好,这位知情老者对他俩行为竟是颇为欣赏,否则也不会既请东道,又送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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