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过两次四渎神咒四海堂主,却对神曲曲意清晰得宛如曾在心中铭刻;而在与天地间那只无形巨手相抗时,无形无意之中,这些个四渎龙神惯来行云助雨神咒,正被少年顺手拈来,毫无痕迹融入到龙女仙曲中去。
身太华流转、极力施展神咒之时,他在心中决然念道:
“今日不管是哪路神怪,张醒言都要给这受灾浈阳降下些雨来!”
此时,直胡乱念经小琼肜,也停下来,专心欣赏哥哥小曲儿。
“这是……?!”
内容越来越不着调念咒声,传到台下某人耳中,心中又是阵大乐,不禁更加急切想看到那可恶小道士如何出丑。
不管旁人如何轻视,就在小琼肜念诵声中,醒言就着神雪玉笛,开始奏起四渎神女传他那首布雨仙曲来。于是,初时被小女童塾课诵书般可爱模样吸引去大部分注意力浈阳县民,过得良久,才发现这头顶天空中,不知何时已回荡起缕悠然笛音。
“呣,看来这几个小男女也有些道行,和刚才志木道爷差不多,也用上乐器辅助作法。”
虽然不抱多少希望,但此时醒言这几个少年人,倒让浈阳民众耳目新,差不多都和那位湖海散人抱同样心思,只把这法事当场戏来看。
与这些心态轻松之人不同,待满含云情雨意笛曲儿吹起之后,随着曲音婉转,醒言却越来越觉着有些怪异。不知何故,此刻他心中,竟生出丝荒唐感觉,似乎自己正像刚才和那个村汉搏打般,随着每个笛音从神管中飞出,天地间彷佛有股无名巨力,在和这些灵音仙声不住对抗拉扯!似乎,若他力胜,则雨下;若他不济,则滴水也无!
那位心等着看笑话“湖海散人”樊川,听得台上这异声,却霎时大惊失色!
就在樊川惊疑不定之时,醒言却不管不顾全力施展着神咒。不知是冲动还是侠心,入得这相抗之境,少年骨子里那股久未曾显露执着心性,顿时就显露出来。在这当儿,什天谴天刑、什力尽后神曲反噬,都已被他股脑儿抛到脑后。
于是,就在这声声刚柔相济水龍吟啸声中,不惟四乡八里镇民村妇们,尽皆起膜拜之心;便连那千里之外
“这就是上天力量?”
醒言心中转念,但口边仙曲却并不准备停歇。出身贫家少年,深知雨水对旱地平民是何等重要,因此感觉到这股对抗之力出现,心下虽未刻意去想,但下意识中已运起太华道力,全神贯注于龙宫仙曲之中,竟似要与那充塞于天地间神力全力争竞。
于是,就在浈阳县内蜿蜒百里浈水河上,原本静如古井水面,发生常人难以察觉变化:
原本如蒙层无形巨膜宽广河面,在水气交接分界上,正剧烈跳荡起细密纹浪;那激烈情状,就彷佛水底与空中,各有位针锋相对神祇,在那处不停撕扯对抗。
随着那亿万道纹浪愈发激烈跳荡,慢慢,传到众人耳中那缕轻柔缠绵乐音,渐渐便带上些杀伐之音。已全身心投入与旱魔相抗少年,不自觉便用上神曲『水龍吟』乐意;个个带着无尽魔力音符,流荡着充沛太华道力,从寒霜玉管中鱼贯而出,直朝眼前广阔无垠天地山川间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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