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之下,醒言顾不得再跟二人酬答,赶紧奔出数武,朝惨叫声传来之处看去——却见林外旷野远处,不知何时已腾起片血色雾团,若丘若柱,如有实质,正朝自己这边辗转而来!
这不停蒸腾凝聚巨大血柱,行进虽然不算迅速,但却有股巨大引力,不惟刚才逃近净世教徒,瞬即横飞而起,被这血柱吸入,尸骨无存;就连还离十数丈之远少年,也觉得手脚突然展动不便,如被束缚。
乍睹异景,醒言还只来得及泛泛而观;但等他静下心来凝目再看时,却猛然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原来,乍看去如同煮沸锅血水云柱,仔细瞧,却发现其中密密麻麻展动着无数个骷髅暗影,就如同上回段如晦那斩魂刀上恶灵,正在血柱中挨挤挣扎;而这些骷髅样魂灵,“脸”上竟还露出诡异神情,似哭似笑,看上去极为渗人。被这些恶魂邪灵血色毒光映,就连天边云翳日光,现在也变得颜色惨淡。
待看清这模样,醒言不由自主便起身鸡皮疙瘩。这时候,原本在天穹翱翔飞鸟,有些也经不住血魂雾柱牵引,扑簌簌堕入其中,连毛带羽被吞噬殆尽。这血魂之柱,便如噬灭切恐怖恶魔,所过之处草木俱都枯萎焦黄。慑于它邪威,此刻天边鸟群禽阵,齐朝后不停退却。
世教徒,事前不光得重金许诺;他们那位金钵上师还信誓旦旦跟他们保证,说这少年虽然法力恐怖,但心地良善,不伤平民;所以只要他们扮作寻常模样,就可以尽管去戕害报仇。只可惜,本就是壮着胆子而来,谁曾想还真能惹来妖怪?于是这些欺软怕硬之徒,看到天上鸟作异字后,尽皆顾不得疼痛,骨碌爬起来,哼哼唧唧望野而逃。
不提他们踉跄逃跑,再说醒言,看天上这俩字,却丝毫没啥惊恐;想起当年鄱阳湖上彤云结字,现在这情景倒让他觉得挺亲切,便问殷铁崖:
“两位是玄灵派?想不到竟能驱使鸟族!”
“呣,区区小术,何足夸赞。二人正是玄灵教门徒。”
殷铁崖恭谨回答:
刺眼血魂雾阵,正盛气凌人而至,就彷佛要吞灭眼前这天地间切生灵!
就在这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时,少年却反而镇静下来;浑身太华流转,便如同有另外灵觉,让他眼光穿透铺天盖地血色魂光,瞬即看清隐藏在暗陬那个面目狰狞之人。
此时,玄灵教殷铁崖与应小蝶,也赶到他身后。见着空中飞鸟不断坠下,羽毛四下纷散,两人都震怒非常。正要有所动作时,却见身前这少年,背上剑鞘中声龙吟,鞘中剑已倒飞入手;之前对答时面色从容少年,此刻口中却发出声愤怒吟啸,身形略略低伏
“在下不才,忝为玄灵教羽灵堂堂主。这位应小妹,正是堂中令使。”
说这话时,这位羽灵堂主脸凝重,郑重介绍;而他身旁那位羽灵令使应小蝶,俏靥上也是派肃然。
“哦,这样啊,不错不错!”
少年口中应答,心下却有些疑惑,不知这二人告知自己这事时,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
就在这时,醒言却觉着眼前原本回复明亮天光,却忽又黯淡下来。正要再朝天上观看,却猛听得前方树林外,突然传来数声惨叫,声音凄厉,状若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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