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诉学校,得请病假啊。现在他们都知道,好不烦人。”周安娜推开李白,把拉开门,场面有点惊人,除阿波以外,还有冯江,走廊里又蹲着好几个。靠,他们像生命通道守护者,群弗龙斯基阻挡着安娜去卧轨。李白心想,告别被搞砸,现在它变成聚会。其中冯江显得尤其快乐(他穿着西装),进门就拉李白。“欢迎成为安娜俱乐部会员。们正在选主席。”
“滚出去!”周安娜大骂,并指着李白,“你也滚。”
“好,滚。”李白抱紧匣子。“笛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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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F学院出来,为更彻底地杀死自己,李白在上海转圈,最后钻进医学院。似乎是配合心情,天上落阵雨,把他浇透之后,乌云高高兴兴地散去。这年曾小然念本科五年级,他们已经失联很久,夸张地说,像隔辈子,不夸张地说是隔半辈子。
下午阳光已经斜照在对面红墙上,有人在笨拙地拉着小提琴。周安娜走到立柜前,取出个窄长匣子,黑色荔枝纹皮面,尖角处略有磨损。那是她长笛,他旧相识。
“就当是z.sha之前给你留念,请好好保存。”
“你不会死。”李白觉得自己心脏被划刀。
“会消失。”周安娜说,“手术以后退学去南方找周丽娜。”
又是南方,李白恨不得蹲在地上画圈。南方已经从个模糊说辞,变成比喻,变成现实,变成逻各斯,最后变成陈词滥调。南方究竟是什,摩天大楼开发区,珠江香江,明星艳星,穿拖鞋人,早茶午茶,电子产品,女人,骗子,艾滋病,海洋更南赤道上城市……假如真爱你就会陪你去南方,顺便找找那不知所踪老娘。现在将抱着你笛子,返身走回旧时代。
李白像个刚从澡堂爬出来人,头发湿漉漉,脸上散发着不正常欲火,在学校里随意拉住人问讯。个女生告诉他宿舍号,指指方向,又告知曾小然实习去,晚上才能回来。最后这好心姑娘提醒李白:你可以把领带摘,它在往下滴水。
“曾小然现在有男朋友吗?”
对方费解地看着他,然后发笑说:“从来没见过你嘛。”糟糕,这副操性可能有点像李忠诚。他解开领带,对她眨巴眼睛,这是个圆脸女生,有两个醉人酒涡,她很快就将从女生变成女医生。印象中女医生都是长脸。“你和她样是内科医生?”李白套近乎。
“
“如果不是因为动手术,还挺想和你做爱。”她说。
“这是个好主意。”李白说,“虽然穿得很不成体统,连条像样长裤都没有。”
“你又长大点,肩膀宽。”
李白放下手里匣子,伸手去摸她长发,她至为钟爱自然卷,某年暑假她曾说过终有日会剃个大光头来见他。你是病妹子,他不胜伤感地嘀咕,被回忆揪住头发倒拽入境。门敲响,外面传来丁波声音:“刚刚听说你患脑瘤事情,开门。”
“不是告诉他。”李白对周安娜说,心想等这小子进来是不是应该嘲笑下他诗艺,让他泪奔而去。如果周安娜嘲笑是子弹射穿心脏话,基本上可以把他轰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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