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宗教是回头是岸,艺术是回头不是岸;宗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艺术是放下屠刀,不成佛——为什不是岸?为什不成佛
《新周刊》:怎享受生活和欲望,但他又说把欲望应该关住。
陈丹青:他经常谈论死。谈起性,也谈到死。
《新周刊》:那种矛盾性体现在他每个细节上。
陈丹青:不是“矛盾性”,是复杂感。世界和人性复杂感,他最感兴趣。
《新周刊》:们这个时代也有们快乐哲学。现在所谓成功人士快乐就是:挣钱,和性。
》:目前是这个时代认知和接纳木心个节奏?
陈丹青: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是,会旁观这个节奏。
《新周刊》:这个“太早”里面又有种“太迟”,所以木心说自己“生都是错”。
陈丹青:他在每件事上都错位。和市面上新老作家比,木心被阅读资历太浅太浅。此事足够荒谬,足够动人。
《新周刊》:看《文学回忆录》和之前看木心八种感觉不同,会替木心觉得委屈,他太该被更多人知道。
陈丹青:那不是快乐哲学,也不是酒神精神,因为背后没有悲观主义,也没有——照木心说法——时时刻刻死恳切。
《新周刊》:读木心能够照射这个时代浅薄。
陈丹青:大部分时代是浅薄,木心是在对不甘浅薄人说话。你问他这些观念怎会有,他在文学课中给你兜底翻出来。希腊、先秦,耶稣、莎士比亚、曹雪芹……有组人物他翻来覆去说。这牵扯到他另个命题:天才。他总结哪个时代没有好文艺,句说死:不出天才。你仔细想想,真是这样。关于超人,他说超人早就有过,早就死。超人和人类没关系。他不相信进化论,他说尼采超人还是进化论。尼采听到,肯定愣半天。
《新周刊》:因为他也受到达摩影响,他最喜欢三个人是达摩、老子和耶稣。那他说天才论,是否可以从轮回去解释?
陈丹青:不评论木心文学与思想。还不到时候。别执迷于他“最”,别着急从他那里归结什,核对历史,高调定性。他警句格言——其实是短语——是反警句、反格言。
陈丹青:世面多势利,市场多无情!出书没人叫叫,据说上市后几周卖不动,就下架,就完,绝不能让木心书给这糟蹋。
在美国,差不多是他哥哥,要领他做很多事,移民局办手续,交税,租房子,买东西……归国那年,木心说:“你走,等于纽约市长走。”他躺在病床上,到他死,老是摸他脑袋,像是孩子。
木心真有这个魔力,你稍微放下自己,读它,他会给你点亮小时,之后又暗下去。你在说他时刻,比你平时好。画圈子里,路给多少同行吆喝叫好,问题是,木心尺寸太大,怎办啊。
《新周刊》:木心在文学史里大量讲什是快乐哲学,什是他认为喜怒哀乐?
陈丹青:日常生活中,他喜怒哀乐就是你喜怒哀乐。他观念是对应。他反复提及悲观主义、宇宙观,都是很难很难被接受,辩不清。要注意,他讲悲观主义,同时讲快乐主义,讲酒神精神。他对每件事至少有对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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