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杉皱眉:“你怎如此笃定。”
付景轩笑道:“你点茶技法应该是你爹教?”
胡云杉点头默认。
付景轩饮口茶,灼灼目光盯着胡云杉眼睛,忽而问道:“你不会在王秀禾面前点出白汤罢?”
胡云杉听他说完,甚有些不自在,“是,是又怎样。”
胡家亦属明州大户,家主妻妾成群,三房夫人都是名门闺秀,胡家内宅不是几位夫人做主,而是当今还在世上胡家祖母胡老太主持大局,胡老太对于儿子婚事十分严苛,更不许胡家主迎娶个出身不好茶女入门,这位茶女便是胡云杉母亲,即便与胡家主两情相悦,后又生下个儿子,也没有得到老太认可,前几年含恨而死。自茶女死后,胡家主身子也就越发地不好,他想尽切办法要让胡云杉认祖归宗,却每每被胡老太拒之门外,直到病殒那天,才得以松口。
付景轩问:“松口理由是什?”
胡云杉不语。
付景轩道:“不会是想看看你点茶技艺,配不配得上胡家名号吧?”
“你怎知道?”
“用不用帮,且放在后面。”付景轩说:“你可以有名字?”
“姓胡,胡云杉。”
“噗。”
“笑什?”
“没什。”付景轩说:“你名字倒是很有胡家主取名风范,松、柏、桂、柳,真是又生孩子又栽树。”
说是闲聊,便真没说几句正经话。
付二爷邀人进门,坐在客房束腰茶桌前东拉西扯,逼得那位蓝袍公子忍无可忍,问道:“你怎知道姓胡。”
付景轩勾嘴轻笑,抬手给他倒杯茶,也给自己倒杯,“猜。”
“猜?”蓝袍公子双手放在腿上,他相貌虽然周正,眉眼之间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忧郁,时而紧蹙眉头,给人种苦大仇深感觉。
“你在王秀禾面前也是这副样子?”付景轩问。
“你爹研习多年都点不出白汤,你师承于他,又怎点出来?”
“就不能青出于蓝?”
付景轩笑笑,“当然可以,但
“猜。”付景轩说:“若是没猜错,是你主动找上王秀禾,想通过她引荐,参加品茗大会?”
胡云杉迟疑半晌,“是又怎样。”
付景轩说:“你不会真以为,能在品茗大会这种高手云集地方,举夺魁罢?”
胡云杉说:“不试试又怎知道。”
付景轩说:“不用试,以你水平,必定赢不。”
“你!”胡云杉拍案而起,沉声道:“不许你侮辱爹!”
付景轩见他气势汹汹,提前步端起自己茶盏,免得被他巴掌拍下去溅出几点好茶,“瞧这样子,是你爹疼你?”
“他自然疼。”提及胡家主,胡云杉眼中悲,颓然坐在身后圆凳上。
付景轩问:“既然疼你,为何不让你认祖归宗?”
“你懂什。”胡云杉说:“爹这些年为接回家不知费多少心力,只是胡家祖母容不下娘,连带也容不下。”
“你什意思?”
“不该吧?若是在她面前这般心事重重,怕早就被发现些端倪。”
蓝袍公子不耐道:“你找到底有什事?”
付景轩说:“没什事,不过是想认识下,顺便帮你把。”
“帮?何须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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