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先是点头,而后又比划道:六年前,少爷腿便有知觉,但要瞒着王氏,不能随便站起来。
方泽生那年十八,刚好到主事年纪,若真站起来挡王秀禾路,不定会被她找个什理由随
哑叔看到这两样东西,喉中哽,扯着皱巴巴皮肉像哭像笑。
付景轩问:“这些针,是用来做什?”
哑叔张张嘴,而后摇摇头。
“陈富之前说,方泽生腿早该好,但每次为他施针,他都没有感觉,所以断为心病所致。”付景轩垂着眼睛,捏着两根银针在指腹间转动。
哑叔叹口气,本想点头,又听付景轩道:“看不然。”
付景轩充耳不闻,吩咐哑叔帮他找些伤药。
哑叔跟在旁担忧半天,先是担心少爷伤,再是担心他两人拉扯之间发生争吵,左右帮不上忙,急出头汗,此时见少爷败下阵来,终于松口气,急匆匆地跑去提来药箱。
药箱里瓶瓶罐罐多是些内服丸药,跌打损伤少有,付景轩翻找会儿,找到瓶能用,刚准备坐在塌前为方泽生上药,又在药箱底部发现个细长蓝色布袋,那布袋看起来有些发旧,封口处抽绳脱几根细丝,像是时常打开,经常使用。
付景轩拿起布袋沉默半晌,两指在布面上轻轻摩挲,猜透里面东西,皱起眉。
半柱香后。
陶先知整理着腰带从厕门出来,刚好看见这幕。
醉汉被掌柜和跑堂制服,付景轩听到声轻微闷哼,顿时酒醒大半,挣扎从方泽生怀里起来,焦急地问:“怎?伤哪?”
方泽生缓缓直起身,先是打量付景轩,见他完好无损,才道句“无碍。”
付景轩不信,当即要让掌柜找个大夫。
方泽生拽着他手摇摇头,示意不用麻烦。
“凡事熟能生巧,忍痛忍久,也就觉得不再痛。”
哑叔双手未动,付景轩说:“你不跟说,也能猜到。”
“这针,是方泽生为瞒过陈富眼睛,害自己罢?”
哑叔瞬间红眼窝,见瞒不住,便缓缓地点点头。
付景轩阖阖眼,将那两跟细针蜷回掌心,“那他这些年,真是装腿残?”
方泽生从榻上翻过身,付景轩帮他涂药便出去,同出去还有哑叔。
两人并未走远,站在书房门,相对无言。
付景轩拿着那个蓝色布袋递给哑叔。
哑叔怔,本能地颤起双手,他方才心急,提药箱时候忘这个东西,怕付景轩发现异样,慌忙掩去抹心酸,笑着比划:二爷何意?
付景轩见他不说,便把那个布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两根银针,又拿出张放在药箱里面腿部经络图。
酒楼里还有不少茶市上后生,大多见过方泽生少年时模样,方才各自喝酒没人瞧见,此时醉汉闹,所有人目光都汇集过来,有些人先是不敢认,认出来后便对着他轮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尽是满目嘲笑与怜悯。
付景轩不再多说,招呼陶先知结账,推着方泽生返回方家。
亥时左右,内宅书房烛影晃动。
方泽生趴在木塌上,将脸埋在枕头里。
他方才被付景轩挪到床上,强行扒上衣,漏出青紫背膀,赤着耳根说:“说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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