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关将至,都是沈家最为忙碌时候,沈家亲友众多,盘根错节,离得近或许就在对街,离远,则隔几座城。每年这个时节,沈父都会发帖子,请族中亲友来家叙,共同度年。陆陆续续,大宅子里逐渐多客人,拖家带口,孤身人,贫穷,富贵,显赫,凋零,怎样人都有可能来到园中。这是年里,沈家最为热闹时候,沈家人都忙碌起来,无论老少,各有分工,打点礼品,装饰屋院,挂灯笼,贴帘子,穿喜钱,准备宴席早早就派人去乡下收货,菌类干果、野生禽畜、磨好上等白面、等等等等,后院小门天都是人来人往,送柴火,送鲜鱼,挑着担子来,背着篓筐来……匆匆送来,交货记帐,领钱,还得红绳穿着赏钱,高高兴兴离去。
与往年不同是,今年与亲友们寒暄沈老爷身边多人,却是由小厮推着椅子沈清轩,沈家大公子。
看这阵势,就知道这家业,沈老爷是打算交给长子。
亲友们都用种探究心态看这将来沈家主事人,消瘦坐在椅上,脸色有些病态白,除此之外,气色倒也还好,不少人都是见过沈清轩,在他还是孩子时候,还能蹦能跳时候,小手捏着笔,伏在案前认认真真写字。后来就极少见,都知道他出事,眼中看他,就多几分怜悯。不无怀疑,这样单薄身子,能否支撑起沈家厚重门庭。
席中难免有些刁钻,就故意拿这样话来激他。沈清轩却也不恼,仍是笑笑,三言两语将对方堵回去,让人仿佛打在棉花上似,四两拨千斤。亲友们很快就不再刁难,其中些憨厚,反倒是对他赞不绝口。直夸沈老爷福气。
就这忙转半个月,沈清轩几乎没来得及和伊墨好好说说话,晚上倒头就睡,第二日天不亮就起,喝参茶洗漱完,先给爹娘请安,而后处理些杂事,等爹娘起,起吃完早饭,又要和爹爹起,招呼客人。
伊墨偶尔过来,也不再隐身形,而是从大门登堂入室,径自穿过庭院,直接走向沈清轩楠木小楼。路上小厮们脚不沾地往前奔,遇上伊墨连忙停下来,恭恭敬敬行礼等人走才继续忙活,态度比遇上许明世恭敬多,那许道士虽然也住在沈家,却极少在家,时常去附近村庄抓妖降魔什,十天半个月才见到回,虽说是沈家客人,实在是和陌生人差不多少。唯独伊墨,是大少爷和主家都极尊敬人,小厮们也跟着尊敬他。
伊墨来时,沈清轩有时在房里,有时不在。在与不在其实都没什关系,伊墨其实是觉得他房里舒适,无论何时炭火都燃旺盛,温暖如春。丫鬟们得过沈清轩嘱咐,伊墨可随时来,想做什做什,不用管。所以送茶水点心进来,又连忙退出去。她们也忙,随时可能会被喊去做事。
伊墨就舒服靠在沈清轩软榻上,扯被子搭在腿上,听着外面喧闹,自己个人享受清静。并不觉得无聊。
事实上,修炼本来就是这天下最无聊事,伊墨早就习惯。他也习惯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任何牵扯。只是现下寒冬,蛇本性在这个时节是要冬眠,他是妖,虽然不需要和那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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