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
季玖抓着他衣襟,将他拉到自己身前,贴紧之后,倾身咬住他唇。
他是咬。
用洁白而坚硬齿缘,在他凉薄唇上撕咬着,像是要咬下他肉来,然后吞下去,将这个唤出他名
话还没有落音,最后个字在空气里飘洒时候,伊墨终于攫住他嘴唇。
凶狠,盲目,激烈,带着生吞活剥疯狂。与此同时,还有巨大酸楚委屈,从仿佛皴裂心里,汩汩流出来。
季玖动不动,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什事,站在原地,只有些呆滞看着他眼睛。
直到嘴唇被吮麻痹,连舌尖都传达出痛楚来,季玖才眨下眼。
唇分开,他们怔然相望。
伊墨捧他脸,问:“几个?”
季玖努力瞪着双泛满雾气眼睛去看,看不清,就贴近些。再看不清,就又贴近些。等他看清,却不说话。
伊墨望着眼前放大脸,布着霞色,睁着略显迟钝眼睛,呼吸里带着陈年酒香,仿佛瞬间回到百五十多年前与沈清轩在起日子。
只是沈清轩,从来没有真正醉过。
季玖正在说话。明明在眼前,伊墨却觉得他声音像是穿过时光间隙,越过遥远冰河世纪,透过忘川河畔,才袅袅传入耳膜,耳膜又震动着,将他声音放进他心脏里,辐射出强大颤动。
季玖沉默,他沉默令伊墨怀疑,他醉,究竟醉到什地步。这人酒量向很好,虽是四十年陈酿,灌倒他也不该这容易才是。
可是,顷刻间季玖就抬起头来,打破这短暂沉默,问:“怎陪?”又站起身,摇晃着去桌案取把匕首来,凶神恶煞威胁:“若是去床上,今晚就骟你。”
伊墨表情复杂转换下,出言提醒,“该是阉。”
“你是蛇,禽畜猛兽不是人都该叫骟。”季玖抓着匕首,神态端肃,像个老学究在与弟子争论问题。
伊墨这下确定,这人真喝醉。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不是醉才有鬼。
季玖哑着嗓子,说:“叫名字。”
伊墨顿顿,道:“季玖。”
“再叫。”季玖加重音量。
“季玖。”
“再叫!”
季玖说:“你……好看。”
他声音很轻,有着含糊不清语音,是醉酒人喃喃自语。
伊墨却分明听见心脏跳动声音,随着他这句话落音,动荡愈来愈疯狂。几乎是个忍耐姿势,伊墨前倾少许,嘴唇离对方只有线之隔。
“你……再说遍。”
季玖望着他,仿佛被酒精麻痹理智后成为他提线木偶,如他所愿重复遍:“你,好看很……”
季玖握着匕首,因刚刚起身太快,眼前又晕眩起来,看伊墨,怎看都是两个,左边个,右边个。他摇晃着匕首说:“好像喝多。”
伊墨笑,问:“为什这说?”
季玖指指左边,又指指右边:“现在两个你。”
伊墨只好走过去,抓着他手腕,轻易取走那摇来晃去匕首,将武器卸下,才问道:“现在看,是几个?”
季玖听懂他话,就认真凑近看,只是脖子仿佛支撑不住脑袋,他脑袋会歪向左边,会又歪向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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