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故事还是历史（4 / 8）

奴核心统治区，很可能是单于庭所在。2006年7月，由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新疆吐鲁番文物局等单位学者组成“中蒙联合考察队”再次来到塔米尔河河谷，在巴特曾格勒县考察两处大型匈奴墓葬群，处是索勒毕山（SolbiUul）山前墓葬群，处是呼德根陶勒盖（HudagiinTolgoi，意为“有水井山头”）大型匈奴墓地。前者位于塔米尔河西北岸，正对着宽阔而美丽塔米尔河河谷。这片缓坡上分布着多个墓群，都是呈南北向链状排列，墓葬总数有四十余座。圆形石圈所环绕中间凹陷部分，应是长方形竖穴，这与中国境内所见匈奴墓非常接近。形成凹陷原因，是原来墓穴顶部覆盖有木头，覆以堆积封土，木头朽烂后封土下沉，遂形成凹陷。呼德根陶勒盖匈奴墓地规模更大，墓地中杂有更早时期大型石堆墓。匈奴墓往往两两形成组，非常有趣。

2006年夏天，“中蒙联合考察队”还在西蒙古科布多省阿尔泰山区考察另种类型大型匈奴墓葬群。位于满汗县以南十五公里处Tahilt（意为“祭祀”）山前戈壁上，有上百座匈奴墓葬。这处墓葬最突出特征是，其中相当多墓葬环有方形石圈，向南开有长短不等石砌门道，最长门道有十五米。这种形制匈奴墓葬在中国尚未发现，在蒙古国亦相当罕见。这提示们匈奴时期文化遗迹可能反映匈奴帝国内语言、文化、人群及社会构成多样性，这种多样性是们把匈奴时期考古发现与匈奴历史进行比对时必须充分考虑。

研究游牧社会与定居文明冲突史学者，大都相信这样个前提性论断，即游牧经济不是个自给自足经济，它要依赖与其他经济形式如农业经济之间交换，才能弥补其非自足特性。现代人类学研究也进步强化这种认识。据此，些学者相信，欧亚大陆历史上经常发生草原游牧人入侵农业定居社会事例，要从游牧经济内在缺陷中寻求解释。骑马游牧民必须与定居农业社会交换产品，以获得草原上无法生产农业物资。当这种交换不能以和平贸易方式进行时，通常会演变成,bao力劫掠。拥有冷兵器时代最重要战略物资——马，加上无与伦比骑乘技术，游牧人群在与定居社会军事较量中，总是占有定军事优势，主要表现在机动性和冲击力上，这种优势使得人口数量居于劣势游牧人群在战场上却常常能集中兵力，形成局部优势兵力。在这种解释框架内，游牧人侵扰定居社会目并不是军事占领，而是劫夺物资并建立不平等贸易关系。据此，美国人类学家托马斯·巴菲尔德（ThomasBarfield）还创建个解释中国历史上草原帝国与中原王朝盛衰起伏彼此对应关系周期表。根据他这个周期表，每当中原农耕地带出现统和强盛王朝时，内亚草原上也会随即诞生个强大游牧帝国，因为游牧人只有统在同个强大政权体系内，才能够有效地与南方同样强大而统中原王朝进行对抗，从而保证获得游牧经济所必需农业物资。这个周期表虽然不能解释历史上切农牧关系，但是影响却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