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涛路街边个小公园里,蒋政宇赤着脚,圈圈踩有按摩效果圆石子路。妈妈却不怎敢尝试,她功夫主要在手上。白天喷泉和人工瀑布已经谢幕,刚才政宇燃放把小孩玩“快乐王”烟花棒,像是些萤火撒落,短暂地照亮黑暗场地,算是在禁放爆竹上海,为过年添上个小小节目。这是大年初二晚上,上海闵行天气并不冷,但母子俩年节也不热闹,甚至连年夜饭也忽略。对于长年只有母子俩小家来说,团年意义似乎没有那重要。
家在远离地铁8号线终点某小区单元楼层,除母子俩,最显眼是几台规模不小缝纫机器,比在商场工作室还要大上号。以前母子住在间铁皮屋里,这些机器也是屋顶下主角。它们在母亲双手操持下活动起来,轧轧作响中维持着母子俩生计,还有在闵行这片土地上些想法,其中主要是上五年级政宇未来,就像母子俩时常玩“美国大富翁”游戏。但这毕竟是片异乡土地,春节仍不允许燃放烟花,细丝星星闪光很快落地。下半年政宇就面临着回安徽老家上学前景,母子俩八年来首度分离,或者妈妈和政宇同回乡,与这里天气、人群和未来彻底告别。
上海闵行,蒋政宇妈妈在做衣服。
缝纫机小花
妈妈工作室在闵行区绿地乐和城商场三楼,没有招牌,上家承租商户招牌“焕颜吧”还没有取下。屋里最显眼除机器,是成衣、布料和线圈,此外是量体和取货顾客。母子俩在其中没有特别位置,妈妈总是在缝纫机前坐凳上,留给政宇是另台锁边机,和只方凳,机台上摆满护手霜饭盒文具菊花罐等零碎什物,政宇在其间摊开课本,做家庭作业。五颜六色线圈绕成纺锤排列在他头顶架子上,像是行行栽培蘑菇。
政宇在就读浦江文馨学校是个好学生。这是所民工子弟学校,但条件不错,有些外来公益组织开设“梦想课堂”“春雨计划”等项目,在近期拆违清退风波中,它也时无虞。英语是政宇特别感兴趣功课,经常张口在说。他参加“春雨计划”国际救援志愿者组织,学习防震减灾知识,外国志愿者告诉他“长大可以来组织工作”。
周末在乐和商城里,政宇也找机会练英语,蹭Wi-Fi看英文动画片,学《冰雪奇缘》主题歌。妈妈工作室附近有家迪迪龙英语辅导机构,有外教上课,政宇常常过去蹭课,站在门口小圆洞外边听上节课,和工作人员混熟,人家也不赶他,有时还会给他个凳子坐。学到两句纯正外教口语,政宇就很兴奋。
他并不是坐在凳子上动不动乖乖男,单眼皮下面长长眼睛时常在活动,好奇地观察什,即使是在做作业学外文歌时候,身体也时常在扭动,遵循无形中某种节奏,起身去拿什东西时候,滑步感觉更明显。这是他另大爱好,在课堂上学来鬼步舞,“随时都想跳”。让他遗憾是做不出迈克尔·杰克逊王牌动作“45度倾斜”,“学不会”。
政宇还有别兴趣:研究昆虫,有次捉住只昆虫,壳没,感觉它内脏特别细致精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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