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室内寒冷,这也来自母子电动车艰辛之路。没有校车和方便公交车,妈妈需要早上骑电动车送政宇到学
曾经被打屁虫气味熏到过;周六和伙伴起打“火影忍者”。这没有妨碍他学习。“邻居小孩今天还没写完功课,政宇周五晚上就做完。”妈妈说。三年级时政宇考过全班第。
妈妈蒋小三也是个好学生。十年前她在家乡安徽砀山县时候,干不是裁缝这行,和哥哥起卖六年小百货。初中毕业后她跟师傅学过几天缝纫,来到上海捡起底子,认真拜师学艺,师傅现在还时常来店里帮衬,蒋小三做针织,师傅做梭织,可以互相介绍客户。
周末是人流多时候,大多是女客。个子不高妈妈站在身材形形色色顾客面前,拿着把皮尺,丈量乳房、肩部、腰围、臀部、手腕,在定制单上记下尺码,手绘出款式,还有特别标注,比如老人、斜肩等,前天有个老人背上有个臌包,要穿得松,年轻人又喜欢紧点。有次个人背上凹进去块,裁剪时要把那块给他收掉。顾客走后,妈妈踩响缝纫机踏板,皮带轮呼呼噜噜转动,会儿又拿蒸汽斗熨衣服,工作台上水雾氤氲。
顾客多是上海本地老阿姨,妈妈说她们有些人“是心疼,看八年过得辛苦”。政宇说“都是回头客”。下楼玩时认识陌生人,政宇总是推销妈妈手艺,邀请她们去店里看看,“自己愿意这样”。
由于没有本钱,妈妈做是来料加工,这样可以不用囤布,少成本压力,只需要购置些辅料,但也因此缩减利润空间,件连衣裙只能挣百多块手工费,天只能做出件多,针织上衣也就做个三四条,还要自己包辅料。平时干到晚上九点多,前段赶工,早上六点起床,八点开门干活,忙到晚上十点半,十点睡觉,中间穿插着接送政宇来去学校,做两个人早晚饭,午饭通常是饭盒带到工作室解决,连带各种家务,周末也没有休息日。“感觉她特别辛苦,”政宇说,“养活就算不错。”
有个做裁缝母亲,也给政宇带来便利:不缺穿。身上所有内衣都是妈妈织。别人给二手羽绒服手腕部位有破口,妈妈绣个蝴蝶结遮住;政宇还让妈妈在胸前贴个卡通人图像,“妈妈贴位置低点”。过年妈妈给政宇在网上买件红羽绒服,裤子自己做,还粘个小老鼠商标,和羽绒服内衬上皇冠标志相配。妈妈和政宇说衣服要两千多,吓得他闭口,后来知道是99元。
妈妈日常在朋友圈晒出自己针织款式,她喜欢在T恤前襟添上支小花,有点像从家乡路旁采撷来。朋友圈里自拍也都经过美颜,似乎出自职业需求。
电动车铁皮屋
机台上小瓶里盛着菊花,是个顾客送,每天要喝,用来养护被针线活计磨损视力。
另外是趁“双十”降价买盒藏红花,用于抹手,冬天妈妈手整天露着干活,还要骑电动车,皴裂得不好收拾。店里有空调不舍得用,拿胶布贴上,家里也没有取暖器。这双手背上有坚硬茧茬,是长年被剪刀箍勒出,意外地比手心更多。政宇耳垂和手上也有冻疮陈迹,到冬天就会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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