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元，伙食和住宿费用是国家补助
，难以理解他会欠下这笔巨款，自己解释不清楚来源，爸爸只好给他还掉，他才敢去上学。
万薇猜想，哥哥是打游戏和谈女朋友借钱。哥哥在蒙山县城买书时认识
个女朋友。发生这件事之后，爸爸不大想让哥哥上高中，打算过两年就让哥哥回来，帮着干活，或者出去打工，“有钱寄回来”。
周末这天，哥哥回家，爸爸骑摩托车带上她和哥哥，去给人除草。小路勉强可供摩托车行驶，过溪和上坡地方人都要下来。穿过松林和白茅，藤蔓爬过少车行驶路面，有时只剩依稀线路。路里赭色沙土山岩，不时露着塌方痕迹。这条路也是李万薇上学路，每天清晨需要和伙伴结队走过，下午再回家，下雨天爸爸会骑摩托接送。
早晨还未散去黑暗里，林中陌生鸟鸣，泥土簌簌撒落和小兽行进动静，并不会使她惊慌，像是在自家阁楼上，床头老鼠窸窣动静。有时路旁白茅起伏中，隐现农家黏土房屋，和万薇家里
样泛着微红，青烟从漆黑瓦屋顶上升起来，稀薄得近于透明。
直到五里地外，才走上通村公路。除草地方在几十里外，要蜿蜒翻越山头，再沿着河谷走上很长段。摩托是二手，花千块，跑起来呼呼噜噜，像在烧壶直没有提起来开水。
除草林地在条山坳入口，经过户人家，有两个孩子是万薇同学。爸爸机器寄放在这里，副值六百块钱油锯。这家人奶奶煮大锅番薯、紫薯、大薯和芋头，圈大人小孩围着柴火分食，也请客人加入。揭开锅冒出大股热气，人人都两手呵着气拿起来，小孩子等不及剥皮，只是忙于辨别种类，哪种更入口些，还好其中没有难以煮熟木薯。
干活地方是片还未长成松林，坡度有些陡，荒草几乎覆盖树苗。爸爸背着十几公斤重汽油割草机开工，哥哥也拿把长柄弯刀破草，万薇手里弯刀很短，实际帮不上多大忙，更像是跟着玩票。过不会儿，她就躺在哥哥用砍下芭蕉叶铺临时床铺上睡觉。
爸爸破草声音轰轰隆隆，所到之处，草茎像头发丝那样粉碎，飘逸股新鲜草茬味儿，声音和气息都成女儿睡梦伴奏，他就像个英雄往无前，很快开出好大片，哥哥三心二意砍出那小块，和爸爸面积相比完全微不足道，即使是坡陡地方，爸爸背着沉重机器仍旧能够上去。难以想象眼下哥哥有天背上机器，接替爸爸活计场景，这也是父亲担心地方，“不好好干活，将来只好让妹仔养你”。
或许，哥哥心在那个由QQ和游戏组成世界里，里面他可以挥舞着比爸爸手中更威武屠龙刀，眼前并非杂乱难以下手荒草，却是齐刷刷等着收割怪物或不经打敌人。将来他注定要出门经历番，而不是在这片草坡里寻找生计，身上出汗混着草茬刺痒，手心因捏木柄起泡。
父亲没有强制他干活，就像他从来没有打过兄妹俩。但是他身影在前面，哥哥就不能放下手里长柄弯刀，像妹妹那样安心躺在芭蕉叶上休憩。不论如何，多个人手，这片坡地在晌午时分还是除好草，共3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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