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玉姗犹豫下,最后个爬上去。她们就像摞椰子,个个地结在树干上。
椰子很顺利地采到手,通过树干上接力,个个地传到树底。有两个传递出问题,扑通掉到稻田里,看起来坚硬壳破碎,汁浆四溅。女孩们呼溜下地捡起来,抹去泥水喝剩下果汁,又用块木片刮壳底果肉吃。
爬树似乎是天生技能。旧村村口遇到两个少年,他们爬得更高,像项杂技。在去大河路上,女孩们又爬上棵酸角树,林玉东也来参与,栖身在各层枝梢间,在繁密树叶间隐现。他们像是天生处于树上,成为树部分。口中尝到酸爽,却又透出股涩味,如同这里槟榔。这里男孩和女孩也天生腿脚修长,适于攀援。
似乎由于热力养育,植物都积累糖分发酵,任何野生滋味,都可入口,和人类培育出来食粮,没有主次之分。水沟边藤蔓嫩芯,黑色含汁草籽,随手采摘。大河边树红绿,是耐嚼酸叶,果实则很甜。农场废弃场部菠萝蜜,皮下近似堆积白糖。连教学楼前两棵树,也被采食过多叶子显得衰萎。寻找坡上野蜂蜜,更算是桩事业。这些草木之味,用于弥补食物不足,孩子们大都天吃两顿,在学校吃过免费午餐之后,回家就在雨林中混肚子。
海南省乐东县黎族村落,少女们挨个爬上树摘椰子。
自然,还有大河中罗非鱼,含着艳丽虹彩。群少年赤着腿脚,扛着蓄电池带动器械,滋滋拉拉在水中电鱼,并不担心触电。这是男孩们事务,他们行踪总保持着某种神秘,只是远远显露,似乎决心不走寻常路。
大河宽阔曲折,保留着它自然模样,女孩们下到河滩就赤脚,采着砂石往上游走,点也不觉得硌脚,沙滩附近男孩们丢下堆堆啤酒瓶碎渣也没让她们担心。走出不短距离,到处石槽横布长滩,河流在石槽中形成深潭,这是少年游泳领地。女孩子们站到大石上,似乎忽然摆脱她们性别,脱下外衣,像树上坠落椰子,个接个扑通地跳下水去。玉姗保留着某种矜持,她穿着连衣裙下水。
水花立刻和女孩们形体融化在起,穿透线条和界限,连同她们笑声,时刻在打破又凝聚,让人想到幅油画《阿维尼翁少女》。她们张开双臂,似乎这激流是另种需要攀爬树。离开这激流脉系,还有脸上黧黑肤色,就不足以定义雨林人生。
玉姗脸上笑容,终究也化开,和伙伴们水花融在起,消褪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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