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太原城防出现漏洞是缺乏粮草。城内人先杀牛马骡驴,其次把所有皮制品都吃光,接着将所有能找到草根树皮等都扒尽。最后,人们开始吃人,先是吃死人,然后将羸弱老人吃掉。即便这样,太原城里人还是损失百分之八十。守城已经成不可能完成任务。
九月初三[8],粘罕军攻破外城,而守军早就在内部建另道内城城墙,于是守军都退到内城。但遗憾是,由于士兵们饿得实在没有力气,他们拿着武器倚在城墙上,竟然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将自己杀死。
王禀率兵抵抗,突围而出,金军紧追不舍,他只好带着太庙中宋太宗画像投汾河而死。[9]
将三镇还给北宋,而是写封措辞严厉信让李若水带回:他要是战争。
其实,李若水遭遇是不难理解。就在李若水到达金军营地第三天,也就是他和粘罕第二次见面时,件大事已经发生:粘罕攻克太原,这座坚守将近年城市陷落。
太原之围从前年十二月开始,持续二百六十天。太原城墙长四十里,异常坚固,在守将张孝纯带领下,做到全民皆兵。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性都参与守城;有为构筑工事,不惜把房舍拆掉。可以说太原是靖康之战中最顽强城市。[5]
金人用木头构筑工事环绕城墙圈,将城市围住,断绝内外交通。如果仅仅攻城,太原几乎是牢不可破,可旦缺粮,就成大问题。从太原城内偶尔能跑出几个去往朝廷求援信使,他们往往都瘦得皮包骨头。朝廷也接连两次派军队救太原,却都失败。于是,宋朝大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原天天被围困下去。[6]
为攻打太原,金人也想尽办法,根据当时人们回忆,金人动用炮石、洞子、鹅车、编桥、云梯、火梯等攻城器械,整体数量达到数千,但是都被太原守将化解。[7]
所谓炮石,实际上是体格巨大发石车,金人将三十个发石车并列,每块石头大如斗,在统号令下齐发入城,摧毁能力惊人。城内总管王禀命人在重要建筑和楼橹上覆盖装着糠布袋,减少石头冲击力,即便被击破,由于损伤较小,修复起来也容易。
发石车不成,金人就改用另外手段把城壕填平。金人也做巨大如同特洛伊木马大架子车(叫洞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生牛皮,外面再裹上铁叶,城上弓弩不可能穿透。士兵躲在架子车里面,带上柴薪、土木等,推着架子车来到城壕边。他们先将大木板和柴薪放到城壕里,上面再铺草,最上面用土木填平,这样就把护城河解决。可是,由于草、柴薪、木头都怕火,王禀就用火攻方法阻止金人填满城壕。
金人鹅车是鹅形状大车,比城墙都高,人藏在里面,推着车靠近城壕。由于鹅嘴是前倾,正好可以越过城壕搭到城墙上。城内也做类似鹅状楼宇,与敌人接战。甚至把大石头放在对方鹅嘴上,由于鹅车重心不稳,就会被压倒。
云梯、火梯等是用来爬城和焚烧城上设施工具,下面都有轮子,可以推到城墙下。但王禀都想办法破解。
依靠这些工具,金人没有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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