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感觉到自己重要性,也变得更加大言不惭。他表示,只有在朝廷最危急时候,才用得着奇兵出击。只要没有到这个时候,他就根本不用上阵。
郭京
,把他打发回去。[49]
道教组织化和对权力崇拜接近于汉代儒教,但它又有个非常不同特点,叫作“法术”。儒教从来不重视法术问题,但道教法术却是五花八门,大致分为炼长生丹、堪舆和奇门异术三类。炼丹又分为炼外丹和炼内丹。所谓外丹,就是用雄黄、水银加上各种矿石,炼成金丹,服用后就可以长生不老。所谓内丹,也叫练气,在唐代盛行,就是什实物都没有,只要练习吐纳,就可以在体内形成内丹,达到长生不老目。由于内丹比起外丹更加简单,所以内丹流行程度逐渐压过外丹。
所谓堪舆,指是道教些“实用”技术,主要是勘察风水等。
所谓奇门异术,则包括得更加广泛。最典型是清代末年义和团,人人都声称可以刀枪不入,但他们旦进入战场,就迅速倒在欧洲人排枪之下。也许现代人对于义和团相信超能力到不怕死地步感到吃惊,但在中国两千年历史上,奇门异术作为股暗流,始终是中国人生活部分,即便皇帝也会相信有所谓仙丹、奇门异术,他们盖宫殿、建坟茔也都会找道士去堪舆。
在道教中,炼丹属于较为上乘功夫,特别进入到练内丹阶段,就已经无法验证真伪,不用担心被戳破。堪舆属于中乘功夫,家家户户都用得上,但又不把它当作很神秘事情。奇门异术属于下等道教,因为它可以被验证,比如义和团,弄得不好,不仅面对西方排炮就把性命搭进去,还会贻笑千年,聪明人自然要避开这个坑,只有愣头青才会走上奇门异术这条狭窄路。
宋徽宗时期,恰好是个道教高峰期。宋徽宗本人号称“道君皇帝”,全称是“教主道君皇帝”。他在位时更是大肆建筑道观,如玉清和阳宫、上清宝箓宫等,而且他尊崇许多道士,在他带领下,整个官僚系统都更加迷恋道教。[50]
宋钦宗末期权力最大两位大臣,宰相何666与枢密院孙傅都是道教信徒,他们自然相信道教理论,对奇门异术也不陌生。他们担当汴京城守卫工作后,寻找这些奇门异术之徒,也就成项重要工作。“奇兵”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被招募,并隶属于何666。
奇兵中,最重要个头目名叫郭京,他属于道教系统中草根和无赖类,属于“下九流”。他号称会李药师法术,擅长“六甲兵法”。这种兵法使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做起法来可以生擒两位金军元帅。郭京手下还有不少神人,比如刘宗杰、傅临政等人,有号称“六丁力士”,还有“北斗神兵”“天关大将”等。[51]
还没被朝廷招纳时,郭京就聚集汴京城上千无赖,在天清寺修炼“六甲兵法”。金军来,北宋朝廷缺乏士兵,就把他招来授个成忠郎,隶属于何666奇兵。
最初郭京并没有受到太多重视,但随着北宋士兵短缺,郭京手下万二千奇兵就逐渐显出重要性。这时,他官已经升到武翼大夫,朝廷显然是要指望他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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