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在正月初十出城,首先被带到青城斋宫西庑三间房子里,在这里,他被告知两位元帅没有到齐,请他暂时留下。分给他过夜房间是斋宫端成殿东庑。由于金人准备不足,皇
痛苦。金人痛苦在于土地与金银交割遥遥无期,人民痛苦在于皇帝苦苦相逼,而皇帝最为痛苦——金军在压迫,人民在反抗。
当皇帝催缴金银过重时,人民暗地里就用行动来对付他。十二月十五,官方最重要几个衙门发生火灾,大火从尚书省爆发,火势迟迟得不到控制,波及祠部、吏部和刑部。为平息火灾,人们把尚书省牌子都拆下来投入火里,这才“镇”住大火。[23]
到底这场火灾如何爆发,已经无从知晓。但考虑到当时形势,最有可能情况,还是心怀不满人民放把火。
火灾阴影并没有散去,到十二月二十五[24],又起火灾烧毁开宝寺、天宁寺,并波及周围五百家民宅。这次大火可能与金军催缴文书有关。在天前,金人向汴京城发信,将赔偿金定为金百万锭、银五百万锭。金人以为大幅减少赔偿金,已经算是对北宋恩赐。但人民感受却恰恰相反,在之前,皇帝并没有将数额公之于众,这是人民第次知道赔偿金额。他们被庞大数额吓住,从这时开始,北宋子民人心彻底散掉。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天之后开宝寺大火是人为放火,但很可能与此有直接关系。
为挽回人心,皇帝也推出不少举措。除在金银方面加紧搜刮,坚决不松口之外,在其他方面皇帝却想表现得仁爱。比如,十二月二十二,天降大雪,厚达尺余,城内柴火都用完,皇帝担心人民受冻,下令将艮岳万岁山开放,人民可以进入园中砍伐树木御寒。其实开放艮岳前天,皇帝已经命令有计划拆毁批z.府房舍,将木柴交给人民,但这批房舍里木材有限,只好把最美丽皇家园林也开放。
宋钦宗声令下,人们纷纷入园,多时能达到上万人。当年宋徽宗从全国运来珍奇树木就这样被当作柴火砍掉。
不过,皇帝好心却并没有换来回报。由于京城逐渐进入无z.府状态,皇帝开放园区很难惠及普通民众,反而成流氓豪强觊觎对象。当人民砍伐树木,准备运出时,都被有组织军事和半军事团伙夺走。
普通人不仅没有得到柴火,反而闹出人命。十二月二十三,万岁山“毁灭活动”达到高潮。这天,不仅万岁山树木不留,就连宋徽宗精心设计亭台楼阁也都尽数拆毁。由于没有纪律,许多人在房屋倒塌时没来得及逃出,就被砸死在里面,这样死者有上百人之多。为抢夺木柴,互相斗殴致死也有数百人。尸体也没有被浪费,瞬间被刮成白骨,肉都被拿去吃。开封府最后不得不出面杀掉为首五个人,秩序才稍稍恢复点。
对万岁山破坏持续到十二月二十九,直到什都没有剩下,才告结束。代盛景只存在几年时间,就毁于旦。[25]
汴京城混乱让金军更加担心,害怕无法实现之前制定两个目标,这是他们决定扣留皇帝直接原因。那,皇帝在出城之后又遭遇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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