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还有,觉得中国人思维方式就是艺术家思维方式,还是比较具体,和们没有抽象逻辑训练有关系。短篇们还行,还
王安忆:其实写长篇吧,是个非常非常操作性事情,就是你必须匀速前进,点也不能急,急话是害自己。
张新颖:急话就坏掉。
王安忆:看那个路遥写那个《早晨从中午开始——〈平凡世界〉创作随笔》,他就讲他写那个《平凡世界》,他就写这个过程,让觉得路遥太苦,写长篇不能够这做法,他不是个匠人做法,他是个艺术家做法,太辛苦,你不能这样劳心劳力,因为这多字,只能慢慢走下去,你坚持到底话就是胜利!你怎能这样子在劳动啊,觉得他把心都操碎,给感觉是好像那迫切要达到目地,这种强烈愿望,就使他自己非常焦虑,这个散文是六万字,整个给感觉是焦虑,呕心沥血。
张新颖:路遥是个极端例子;就说们般长篇小说,般当代小说,总是到后面给人感觉不像开始那样,到后面感觉就不对,这个跟写作方式可能也有关系,就跟你刚才说,那种不讲究操作性艺术家写作方式。
王安忆:觉得个是写作方式,还有,觉得中国作家还是不会规划大东西,所以还是要谈到源问题,们都是笔记小说那种传统,们都不会规划大东西。上次陈彬妮来时候不是让你们看做图表,其实心里面直很好奇,就是他们那些古典作家是怎规划他结构。现在看们长篇,看们东西,规划好很少,《九月寓言》规划得不错,能看出它是规划。
但是般上午写,上午肯定是最好,早上肯定是最好。
张新颖:吃完早饭就开始,然后到吃中午饭?
王安忆:哎。所以般总归早上写,记得有时候李章在家里待时间长也蛮烦,个人很怕打扰,刚刚实行双休日时候特别生气。
张新颖:你生气得没道理啊,你写作不能把人家双休日都牺牲。
王安忆:特别生气,就觉得等于是个礼拜工作五天嘛,少天;而是在家里工作人,并且天到晚也不过这几个小时,不是说从头到尾直坐在那儿,每天几乎就这点时间是可以写作。
张新颖:给人完整感觉。
王安忆:就有完整东西,有规划感。
张新颖:前后浑然体。
王安忆:没有什浪费空间,空间都已经用上,你真是很难看到。
张新颖:是不是们比较善于写中篇?短篇,比如说好作家吧,短篇呢觉得才华发挥不出来,长篇呢就会有你说这样个问题,们好像确实没有这个传统,没有这样个规划个大东西传统。
张新颖:其他时间就不做?
王安忆:其他时间就看看书啊什,可能就做些抄写性,不能够去创作什。
张新颖:那你在写个东西时候,特别是写长篇时候,你今天上午写到这里,然后比如说你下午晚上就看看书,这会不会影响写作?
王安忆:不会影响,绝对不会影响。
张新颖:就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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