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已经完,”隆洋继续说,“没希望。”
“只能抓住他衬衫,”佐代美告诉,“抓着他胸前衣服。‘听不懂。’说。然后就站不起来。”
隆洋复述听来消息:目前已经从学校找到两具孩子尸体,肯定还会找到更多,只有极少数人活下来,其中有两个五年级学生。
“其中个定是千圣。”佐代美说。
“他们都是男孩。”隆洋回应道。
择同条路线,那他可能也在这座山上。仁美离开村公所,朝大路走去,她艰难地趟过些被水淹没路面,边向山上走,边呼唤儿子名字。
“阿辅!大辅!有人看见今野大辅吗?”
可是山上空无人。山林太大,片片茂密松林把山路分隔出无数条岔路,四通八达。她下山,驻足不前。然后,她又朝河边走去,路沿河畔公路趟水走到自家附近。
“那里只有个湖,”仁美回忆道,“甚至看不到房子地基。到处走着,浑身都湿透,边喊着家里每个人名字。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当时在干什。就是觉得,如果直叫他们名字,总会有人回应。其他人想阻止。他们像看疯子样看着。可是想不出还能做些别什事。”
佐代美丈夫隆洋没有参与邻居在下游行动。出于某种未被说明原因,大家把有孩子在大川小学父亲排除在外。但隆洋还是从回来人那里解情况。他们最后是乘船来到间垣附近处河堤。其中队人去入釜谷。余下人在碎石堆中找寻通往学校路。
“谁?”
“其中个是广平。”
对于此刻正站在悬崖边上佐代美而言,这个名字就像系在她腰间根安全带,回忆起那刻时,她嘴角露出微笑。因为在五年级班上,千圣和广平彼此竞争非常激烈,两人从很小时候就如此。“运动会结束后,千圣会说‘比广平快’或‘轻松击败广平’。”佐代美告诉。如果广平还活着,那千圣就不可能不活着。
佐代美在村里四处走动时碰到个女人,这个女人丈夫是搜寻队员。“那个女人直在哭,”她回忆道,“她拒绝直视眼睛。”但佐代美坚称自己没有绝望。她说:“有种强烈感觉,虽然他们没有被直升机接回来,但孩子是安全。现在没有信号,也断电。他们可能已经被带到镇上那个大体育中心,只是无法跟们取得联系。”
当隆洋带着从搜寻队获得消息回到家时,佐代美也已经在家。日本父母在讨论家庭事务时,会特别称呼彼此为孩子他爸(otō-san)和孩子他妈(okaa-san),隆洋也是以此作为开场白。
“他进来就叫,‘孩子他妈……’”佐代美仍然记得很清楚,“以为会是好消息。”
“孩子他妈,没希望,”结果隆洋这说,“没希望。”
“什?”佐代美问,“什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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