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去城市里打工,只有住在水塘边赵家还有两个壮劳力留在家里,给附近村子人开收割机收稻。他们把水塘靠近他们家那块围起来,加盖房子,阻断别家去往水跳路。久而久之,那里便荒芜起来,到树被砍掉,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喜欢梨树,这喜欢真心实意,因为梨子好吃。是本地最常见“糠梨”,梨子初结时皮上层粗糙黄糠样东西,慢慢成熟,才平滑起来,最后青皮上如同生薄薄黄锈。这梨子生脆可口,酸甜都很明显,是小孩子珍贵爱物。每年盛夏“双抢”过后,就有县郊开来三轮车,拖着麻袋麻袋梨子,让人用家里稻来换。们偶尔坐车去县城,快到时,在路边山坡上便可看见梨园,高低成片,引人馋涎。而村子里梨子树绝不可睹,唯熟识梨子树,在大坝子上舅舅家屋后,离家两里路。梨子树开花于何有,年年在意,只是梨子何时成熟,可以去吃个而已。然而梨子佳期难逢,而舅舅又未必能领会心意,难免忽视在梨子树下婆娑。最重要是,这棵梨子树长得不好,很少结梨子,因而很少有吃到梨子树上梨子时候。
小学五年级暑假,已经没有作业,初中入学又还早。有天想起来很久没有见过那时偷偷喜欢男生,觉得应该可以到他家玩下。这样想着,以为自己只是想看见他,而不好意思承认心里其实也觉得他家门口梨子应该快熟,说不定可以去吃两个。这男孩子就住在舅舅家山脚下,虽然从没有去过,但每去舅家路上,隔着山脚小小道水沟,在杉木和竹林尖头上,就可以望见他家屋顶和屋前高高几棵梨子树。这几棵梨子树在们同学中是很有名,们定是常常听他说起,否则何以将那几棵树记得如此清楚呢?
总之那天鼓足勇气、打定主意,从家里走到那个男孩子家。到时候,他正在和村里另外个男生在场基上下五子棋。前天刚下过雨,雨水把场基上尘沙都洗得很干净,只留下平整土面,他们就用树棍在潮湿地面上画上棋盘,用石子下棋。见来,他仿佛也不很惊讶,只是说:“你到你舅舅家来玩啊?”然后把手上石子递给,问要不要下。怕他们很会玩,赶紧说“不下”,就在边看着。风很好,太阳照过梨树叶子,风把树上光吹得四面翻飞。而梨子还太小,刚从小疙瘩长成点梨子样子,离“可以吃梨子”还有相当距离。不免遗憾地看着它们,又想着也许里面还有几个大。两只燕子从外边飞进屋檐,在窝沿上又长又碎地叫——就在这时,忽然感到有人在拽辫子。
扭过头看,原来是同学弟弟,比们低年级,在学校以捣蛋著称,们都叫他“黄二毛子”。有些愠怒,说:“黄二毛子你在干子?”
他嘻嘻地笑着,下子跑去好远,然后停下来对说:“别以为不晓得你到家来干子,你不就想吃家梨子吗,刚刚还在看啊看!”
下子说得真是又气又羞,虽然并不真为吃梨子才来,但确实有过这样念头,只好无力地还嘴:“哪个想吃你家梨子!”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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