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前几天,纪太太打电话给,与商量更换上课时段事宜。
简单来说,她打算把原本三点到五点时段,挪到早上十点到十二点。理由是:“不这样做,弟弟每天从早上六点出去打球,就跟同学厮混到下午两点多才回家。回到家,睡个午觉,等你来上课。天二十四小时,他就这样浪费大半!”
很为难。周七天,纪小弟最快乐时刻,无非是在球场上时光,纪太太竟坚持要把这快乐时刻,替换成家教课。
去上课那天,上公交车,眼皮就跳个不停,显然不是个好预兆。下公交车后,慢慢地走,心跳声越来越大,耳朵也有点痛。抵达纪家,纪太太对准时出现露出满意微笑,她指指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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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弟很聪明,他很快就看清事实,与其积极抵抗,不如采取沉默消极不合作运动。他抄笔记,但他只是抄,没有经过思考与整理。他应考,但只在考前半小时才准备,成绩不理想,他就苦着脸,用力地为自己喊冤:“读啊。”他还指向讲义上虚情假意画线、潦草且“兵荒马乱”注记。除敷衍,还是敷衍。
们之间互动,就是没有互动。单向输出,单向敷衍。这样教学自然没有好成效,知道们在浪费时间,浪费他,也浪费。
眼见儿子成绩毫无起色,纪太太紧张起来,她打电话给次数越来越多,通话时间越拉越长,训诫也越来越严肃,不停地纠正教法上缺失。最后被念叨得心生厌烦,懒得再与她争论,索性切按照她意思去规划,到最后,简直是跟着纪太太起对纪小弟施压。纪小弟对存在也越来越排斥,他看眼神天比天不友善,甚至把视为他母亲应声虫、邪恶代理人。
无法改变他想法,因为自己也开始有这样幻觉,偶尔,在静下心来冷静思考时,会有个声音告诉,你越来越像纪太太。
肌肤,弟弟却晒得跟小黑炭似。
“你把打球当兴趣,还是之后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光彩转眼间从纪小弟脸上消失。
他转过脸,左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说道:“跟妈妈说想考体院。妈妈说,体院毕业,若没有考上学校老师,就会饿死街头。她说,定要认真读书考上法律系。叔叔有家律师事务所,但是叔叔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妈妈说,只要考上法律系,拿到律师执照,叔叔定会把那家事务所给。”
“姐姐呢?为什不是把事务所给姐姐?”
这个想法让恶心到想吐。
想辞职,但这样念头绝对会招致纪太太严正抗议。这也是家教行业忌讳,越是逼近考期,就越不能轻易喊辞职。
祈祷着有谁来破坏这恐怖平衡,彻底粉碎这三角关系。
竟然是纪小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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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姐姐以后会结婚,事务所交给,才不会变成外人。”
总算懂,为什纪太太这坚持要让两姐弟成绩可以“并驾齐驱”。这背后,有股更古老力量。
时间不许们再闲聊下去,拿出考卷:“们来考试吧。”
纪小弟发出不情愿哀鸣。
有时候很厌恶自己必须扮演这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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