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很容易。他生意遍布酒吧和卡巴莱歌舞厅内外,他可以为“恶土”里任何间廉价小旅馆或出租房直接送货上门。当他手下女孩们想找个地方嗨把时,就会去他那儿待着。他大部分生意是在胡同对面通宵营业福生餐馆做成。他只从美国人乔·科瑙夫那里进货。科瑙夫在栋由他自己控制廉价公寓里交易,但从不亲自公开贩货。
几乎没人见过萨克森在光天化日下现身——只有在夜幕降临前,“猫咪”才会出动。他世界很小,由他廉价公寓、福生餐馆、船板胡同和后沟胡同几家夜总会,以及科瑙夫在“恶土”东部边缘领地构成。没人记得自己在“恶土”之外见过他,尽管他确实曾送手下女孩去给使馆区举办聚会助兴;有时,乔·科瑙夫会为他介绍好买卖,即为“绅士们周末”供应妓女。科瑙夫同伙在西山上租间寺庙,这类活动就在那里举行。他们出手很大方,还会专门雇辆汽车接送姑娘们。萨克森本来还想在那里贩卖d品;然而,因为那些人是科瑙夫同伙,所以那里可算是科瑙夫地盘。除非你想找碴,否则别在科瑙夫地盘上越界。
有时住在使馆区单身汉会屈尊来“恶土”举办告别单身派对,萨克森也会把妓女们派过去。当驻军因轮岗而要离开北平时,他们会举办晚会,萨克森女孩也是这种场合中常客。然而,到1937年底时,外国侨民或是离开,或是破产,生意开始难做。日军于当年7月占领北平,然后便开始加快实施既定战略:使这座城市于d品中沉沦,从而削弱中国人反抗意识。数量多到前所未有d品被船运至北平,然后被大量出售,所有限制都被取消。d品因市场饱和而价格,bao跌,瘾君子随处可见。日军安然坐视自己计划生效。高级鸦片从伊朗被进口至此;火车把海洛因和吗啡从朝鲜工厂经由东北日占区运到北平。
在北平被占领后六个月内,在日军授权下,这座城市里新开百家药房、三百家“有执照”鸦片窟,它们以折扣价销售伊朗鸦片。实际上,东京在“补贴”中国人d,y。北平警方在日军占领前曾尝试打击d品:他们逮捕吸d者和毒贩,关闭鸦片窟,使d品价格于1937年初飙升。但年后,d品开始泛滥,其价格开始急转直下。到1938年底时,廉价d品供货充足,瘾君子随处可见,以至于北平当铺主动以d品而非金钱换取顾客当物,且当铺老板还会在现场提供注射器。
在日军占领北平两年后1939年,萨克森几乎沦为赤贫。除跟“恶土”里日渐减少小撮外侨做点生意外,他没有任何其他经济来源。与此同时,d品价格仍在下跌。现在,即使是乔·科瑙夫也得找日本人进货。日军严禁其他货源,这也是造成d品价格崩溃原因之。萨克森手下只剩两个女孩为他在大街上揽客,她们染上严重d,y和酒瘾,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恶土”里所有人日子都不好过,日本人除外。如果近距离观察那些皮条客、毒贩、卖色情卡片人和“猫咪”,你就会发现他们西装已穿旧,肘部布料被磨得很薄,领子油腻,袖口磨损。瘾君子们骨瘦如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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