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脸上带着淡淡黄色;年轻或年老妓女们脸上糊着廉价化妆品,下面肌肤干到皲裂。夜间“恶土”玩弄人们视觉——上年纪女人或是正在生病年轻女性在昏暗鱼皮灯光或烛光下时,其肉体上最糟糕缺陷都会被阴影掩藏;然而,在明亮阳光下,切把戏都将无所遁形。“恶土”和它居民似乎走到崩溃边缘。
所以,萨克森在事态严峻时打包走人,就像当初在萨拉托夫和在前线时那样,连在船板胡同租金都没来得及付清。他在福生餐馆中常坐那张餐桌空落落地立在那儿;他手下仅剩两个女孩也因被他抛弃而只好自谋生路。他去哪里?他后来怎样?没人知道。也许和“恶土”许多其他流亡者样,他去上海,随后被那里战争、混乱和贫穷压垮,决定结切。于是和许多人样,他在法租界间公寓里割腕自尽。另种可能是,他吸d过量,死在虹口“壕沟”间钉棚[24]里。
也许他拖着虚弱身体蹒跚前行,最后到达家收容瘾君子精神病院或某个为贫困白人开办慈善疗养院。也许在战争快结束时,他找到处联合国难民营,成为千百万没有身份证明难民中员,最终变成战争遗留问题之。也许他搞到新身份、张新护照、种新生活。也许……但这些都只是猜想罢。可以确定事实是,他也消失。萨克森被历史洪流吞噬,成为那段不堪回首过去又个赘疣——战争结束后,中国土地上不会再有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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