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孩因衣食无着才堕入风尘。有些是因为不堪工作之重负:每天都要在工厂或百货商店站十四个小时,直到得静脉曲张。有些则像布拉娜和罗茜样,因受人诱骗而堕落:某天,她们心中爱人把刀架在她们脖子上,逼她们去侍候他朋友们,再逼她们交出卖身钱。
此外,也有玛丽这样女孩。她被父亲送到“恶土”里妓院,交给个满口烂牙和臭气男人,然后告诉她这个男人和其他人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在还不到13岁时,玛丽就被扔在那儿。她父亲则可以分到她皮肉钱作为回报。
在北平城东臭名昭著贫民区洋溢胡同里,小姑娘玛丽住在间肮脏、见不到阳光房间里,这就是她全部天地。这间房属于栋日本人经营寄宿公寓,在这里,她和其他十五个不名文白俄家庭使用同个卫生间,以干面包和茶为日常饮食,和北平其他无国可归绝望白俄样。
在她能记事之前,她母亲就已经去世或是弃家出走。她父亲是个肮脏酒鬼,终日沉湎于廉价伏特加。玛丽刚长成就被父亲卖给那个牙齿烂掉、满口恶臭男人。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现状,看穿自己未来。
妓院里大多数女人比玛丽年长,且称不上和善。在这个行当里,年老妓女总是痛恨那些年轻,因为后者存在提醒她们自己韶华已逝,很快就会门前冷落。她们知道自己恩客总是盯着小姑娘不放,渴望得到这些女孩;那些年轻人能招揽到客人,能挣到钱,工作之余偶尔还会凭借妓女身份得到些小甜头。年轻人总是挣得更多;她们从鸨母、皮条客和其他妓院工作人员(上至看门人,下至倒恭桶中国杂役)那里受到优待,也总是多于年长妓女。在妓女世界里,年轻鲜嫩就是硬通货,年龄和时间则是大敌。那些年纪大些女人都恨玛丽。
于是,她跟另个新来女孩佩吉交上朋友。佩吉只比她大几岁,也是白俄,生于个关系稳固家庭,在哈尔滨长大,那里有规模仅次于上海白俄聚居区。自从离开俄国后,佩吉家直运气不佳;但他们仍然头上有屋顶,壁炉里有火,盘子里有食物。佩吉每天晚上和两个妹妹起坐在桌边吃饭。她父亲是家白俄开办企业办事员,该公司主营业务是蒙古人和俄罗斯人间边贸生意。佩吉全家会去洋葱形圆顶圣索菲亚大教堂做礼拜;佩吉在谢列夫神父严厉注视下上他开圣经课。冬天,她和俄罗斯同学起,在松花江上溜冰。
佩吉喜欢学校,喜欢学习、读书和上课。15岁时,她发现自己还喜欢男孩。哈尔滨有许多蓝眼白肤俄罗斯男孩。他们从事各项体育活动,还玩拳击和滑冰。他们牙齿洁白,笑容开朗明亮。
其中有个男孩尤为显眼。佩吉知道他不是合适伴侣,因为大家都觉得他家人是麻烦——他们来自哈巴罗夫斯克(Khabarovsk),他罪恶父亲把所有儿子都捏在手心里。城内体面白俄家庭从不提起这家人,然而酒吧里闲聊话题总是离不开他们。爱上这个男孩成佩吉灾难。他随后把她介绍给个男人。那个男人强,bao她,她男友则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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