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个男人付钱给她男友,在佩吉身上吐口唾沫。
佩吉十分羞愧,再也无法回家。她被男友转手卖给个俄罗斯女鸡头,也就是所谓“餐具”,这个鸡头为全中国白俄妓院物色女孩。佩吉随后被卖给船板胡同里莱辛斯基夫人开妓院。她不再是那个来自哈尔滨体面女学生,也再不能去谢列夫神父主日学校。她被拐卖,从此只能躺在床上靠出卖肉体挣钱。
1937年,在玛丽和佩吉还年轻时,她们度是“恶土”中姐妹花。住在使馆区西方富人纡尊降贵地来到这里,常常会叫她们来起服侍。她们彼此保护,对抗那些对她们怀恨在心老女人。那些人总想找个机会用指甲挠花她们脸,毁掉她们容貌;或是抠坏她们胸,这样男人们就不会对她们乳房垂涎欲滴。这对姐妹已经相互认识很久,久到即使互相抚摸她们也不会觉得尴尬。她们生活很简单:工作以及背着莱辛斯基夫人瓜分客人给丰厚小费。玛丽和佩吉是最好朋友,她们相互照应。
然而,她们长得并不像。玛丽是西伯利亚人,白皙皮肤上有些雀斑,学东西很快。佩吉肤色更深,几乎是拉丁人长相。客人们认为她是意大利人。有些人觉得她有点缺心眼,实际上她脾气坏得很,时不时就要发作——有时向客人发,有时向莱辛斯基和孔西利奥发,有时向妓院里年纪更大女人发。她有次把隔壁奥帕里纳家开廉价酒吧砸烂,只因为他们那个满肚子男盗女娼儿子想非礼她。孔西利奥因为她这脾气没少抽她耳光。只有玛丽能让她平静下来。佩吉是棵摇钱树,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妓院对她比较宽容。
在那段美好时光里,玛丽和佩吉很少在下午两点前起床。起床后她们就出去散步,浏览商店橱窗,吃零食,闲聊。这两位烟花女子很喜欢练习英语,她们认为以后英语会很有用;据说玛丽能讲口近乎流利英语。她们有时直闲逛到使馆区那边莫理循大街,去看那些高档百货商店和酒店。她们喜欢在北京饭店外面消磨时间,打量来来往往游客,还有那些过来吃午餐使馆区漂亮欧美淑女。她们欣赏来自伦敦和巴黎最新款时装,也喜欢来自西伯利亚毛皮。她们有时透过橱窗玻璃,往北京饭店隔壁家叫作驼铃(TheCamelBell)商店里面看。那是全北平最时尚店铺,由位美国妇人开设,专卖皮草、中国风长裙和古玩。
那些东西对她们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她们知道,豪华酒店是不会欢迎两个在烟花之地谋生俄罗斯女孩去用午餐,也没有哪家商店会允许她们试穿那些美丽礼服和皮草,或是把玩那些用于出售小摆件。所以,她们飞快地回到哈德门大街,去找位来自敖德萨(Odessa)犹太裔俄罗斯裁缝。她们向那位裁缝描述刚刚在使馆区看到女士们着装,之后裁缝会为她们缝制廉价仿制品,把玛丽和佩吉变成“恶土”里最时髦烟花女。
她们沿着哈德门大街继续往前走,去买做皮肉生意时需要工具——避孕套。她们从家小店整盒购买避孕套,店主是来自欧洲犹太难民。他商店专卖香水、紫丁香花露水、染发剂、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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