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卷发工具等商品。他私下里还卖种蓝色软膏,能杀灭阴虱。她们时常因肮脏床单和顾客而染上阴虱;但如果用多这种软膏,它就会烧伤皮肤。
还有几个白俄女孩在使馆区里工作,她们在维奥莱塔美容院里为客人烫发美甲。店主是位来自莫斯科女人,但总喜欢冒充法国人。她看出玛丽和佩吉不是从事正当工作女孩,有时对她们不理不睬,有时则干脆把她们轰出去。于是,她们去洋溢胡同家美容院,它是由间起居室改装而成。位于使馆区利威洋行里珠宝对她们来说价格过高;同样,因为囊中羞涩,她们从来没在阿东照相馆起照相,尽管她们对此很是向往。
有时,在她们午后游逛时间,玛丽会去探望父亲,不过他们并不交谈;他甚至认不出她,虽然他仍然用她皮肉钱买酒。当时,那个男人身体已经彻底毁,他毫无节制地喝酒,沦落到喝萨摩根地步。位来自喀山老人在洋溢胡同处院子里酿这种酒,据说已有六个男人在喝他酒后变瞎。
有时,佩吉和玛丽为品尝各种美食而出门。她们喜欢熙熙攘攘东安市场,古老胡同被那里摊位挤满,它们直摆到莫理循大街上。在早春或夏季夜晚,人们看到她们挽着胳膊,沿着船板胡同和后沟胡同直走到苏州胡同,从中国小贩草扎上买糖葫芦或美味羊肉串。如果哪天客人小费给得大方,她们也许就会去哈德门大街法式甜点屋,尝尝那里奶油蛋糕;或是去希金俄式面包房(Shikin’sRussianBakery),买热乎乎皮罗什基(pirozhki)。那是种小圆面包,表面刷有蛋液,里面裹着圆白菜。有次,她们去位于哈德门大街和长安街交会处东单餐馆,那里生意兴隆,前来享用中国美食大多是西方人。当佩吉和玛丽进入餐馆时,北平高等外侨中年轻人盯着她们咯咯笑,朝着她们指指点点,但没有勇气走上去跟来自“恶土”姑娘搭讪;她们则对这些人视而不见。
夜晚对她们来说是种折磨。顾客们有时很粗,bao,多数时候醉醺醺,且又臭又脏。她们每晚要接待六到八人;在周末或节假日,这个数字还要加倍。男人们从不在莱辛斯基夫人这里长待,因为这里不过是下等窑子,而不是风雅勾栏院。房间全都臭烘烘、空荡荡,里面只有张铁床和旧床垫、套小桌椅(给客人放衣服用)、罐水和个碗、个烟灰缸和只没有灯罩电灯泡,窗子永远紧闭,床单很少更换。玛丽和佩吉只好把她们为数不多家当放在旧旅行箱里,塞到床下,让它们跟臭气熏天夜壶待在起,而夜壶只有天明时才会倒空。“恶土”妓院在建造时都偷工减料,滋生大量虫蚁:臭虫从天花板落到床上;蜈蚣和蝎子暗中潜伏;“长毛臭虫”整晚都在剥落墙纸后面搔抓,发出令人恼火声音。
士兵是妓院常客,他们来自美国海军、女王皇家军团(西萨里郡)(Queen’sRoyalWestSurreys)、意大利海军陆战队等。按军规,这里应为禁区;然而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来。他们不在乎简陋房间和各种虫子。从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