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但父母做事和他们现在做不样。比如,如果他父亲仍旧是个巨兽猎人,他们全家都住在非洲呢?如果他母亲是个著名电影演员,他们全家都住在好莱坞呢?如果他有个哥哥或姐姐呢?如果叔祖父阿奇没去世,他自己名字不是阿奇呢?如果他从同棵树上摔下来,但不是摔断条腿,而是两条呢?如果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摔断呢?如果他摔死呢?是,切都有可能,事情是这种结果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可能有另种结果。切都可能不样。世界可以是同个世界,但如果他没从树上摔下来话,对他来说那个世界就不同,或者如果他从树上摔下来,不是摔断腿,而是把自己摔死,那对他来说世界就不光是不同,而是根本没有让他活在其中世界。他母亲和父亲该有多难过,抬着他去墓地,把他身体埋到地下,他们会难过得哭上四十天四十夜,哭上四十个月,哭上四百四十年。
好在距离学期结束、暑假开始还有周半,这意味着他不会错过太多时间,因为缺课过多而在幼儿园留级。总归还是值得庆幸,他母亲说,她说得当然对,但在意外发生后头几天弗格森根本没心情感到庆幸,首先是连个可以说话朋友都没有,只有傍晚时候查奇·布劳尔会和弟弟过来看看他石膏绷带,其次是他父亲因为要上班,从早到晚都不在,而他母亲每天要开车出去转悠好几个小时,给准备秋天开张照相馆寻找店面,家政工旺达多数时候在忙着擦擦洗洗,只有中午时会把吃给弗格森端上来,同时,为省掉去卫生间麻烦,她会拿着牛奶瓶子让他把尿撒在里面,就因为从树上摔下来这个愚蠢错误,他还得忍受如此奇耻大辱。更为挫败是他还没学会读书认字,不然那会是个打发时间好方法,而电视机在楼下客厅里,暂时处于他活动范围之外,所以弗格森整日里只能沉思宇宙中那些无法参透问题,画飞机和牛仔,或者照着母亲给他做张字母表抄写,练习如何写字。
之后情况逐渐有好转。堂姐弗兰茜结束高中三年级学习,还有好几天才会去伯克希尔山个夏令营当辅导员,每天都会过来陪他会儿。有时候只待小时,有时候会待三四个小时,和她在起时光总是弗格森天里最开心时候,很可能也是他唯觉得开心时候,因为弗兰茜是他最喜欢堂姐,对她喜欢程度胜过他那两个大家庭里任何人。她现在真像个大人,弗格森心想,有着和他母亲样胸部、曲线和身体,而且同他母亲样,她也知道怎和他说话能让他感到平静和舒服,就好像和她在起永远不会出什乱子。和弗兰茜在起,有时候比和他母亲在起还要棒,因为无论他做什或者说什,她都不会冲他发火,就连他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调皮捣蛋时候也不会。想出装饰他石膏绷带这个主意人就是聪明弗兰茜,这项工程花三个半小时,她小心翼翼地笔笔涂画,在白色石膏上铺满系列明艳蓝色、红色和黄色,构成种抽象螺旋图案,让他想起坐在飞快旋转木马上,她边用丙烯颜料在他这个全新又讨厌身体部位涂涂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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