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姨夫也不会睡着,因为他已经不和儿子住起,只能偶尔见到他,每个月有个周末,暑假有两周,年才三十八天,但弗格森在脑子里计算这些时却意识到,尽管他和父亲见面次数比这多——除年五十二个星期天,还有他父亲下班回来早,全家可
弗:那写得好吗?
弗母:应该吧。别人说挺好。
弗:你是说你没读过?
弗母:随便翻过几页,没有全看完。不太喜欢这类书。
弗:但别人觉得写得不错话,唐纳德姨夫定赚不少钱吧。
服世界,然后呢?他要建造艘火箭,入侵火星。
弗格森尚未过完人生第个十年,也就是说他读书仍然仅限于儿童文学领域,比如“哈迪兄弟”推理小说、讲高中橄榄球员和星际旅行者小说、冒险故事集或者诸如亚伯拉罕·林肯和圣女贞德这类名人简明传记,但现在既然开始研究唐纳德姨夫灵魂内核,他觉得最好应该读读他写过东西,或者至少试着读点儿,有天他问母亲家里有没有他姨夫书。有啊,她说,两本都有。
弗:两本?你是说他只写过两本?
弗母:都是很厚书,阿奇,本要写好多年。
弗:什类型书。
弗母:并没有。这些书是写给学者看,读者群并不大。这就是为什你姨夫会写那多文章和评论,为是在给他要写书做调研期间,贴补下收入。
弗:觉得应该读本。
弗母(微笑):你愿意话可以读读,阿奇,不过要是读不下去,也别失望。
于是,弗格森母亲把那两本书给他,书是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每本都超过四百页,不但非常厚,字体非常小,里面还没插图。比起克莱斯特那本,弗格森更喜欢帕斯卡那本封面,上面照片很抓人,是个法国人遗容面具悬浮在纯黑背景之上,所以他决定先读这本。读完第段,他意识到这不只是读不下去,而是根本读不懂。还没准备好看这种书,他自言自语说,得等到更大点儿时候。
尽管弗格森读不姨夫书,但却可以研究他是怎和儿子互动,这个话题弗格森非常感兴趣,无疑也是最重要问题,促使他开启对当代美国男性系统性考察,因为他对父亲幻灭感与日俱增,这让他越来越留意其他父亲对待儿子方式,他必须收集证据,才能判断他问题到底是独特个案,还是所有男孩都会遭遇普遍问题。在布朗斯汀和所罗门身上,他接触到父亲这个角色两种不同表现形式。布朗斯汀和子女相处时显得风趣、亲密,所罗门则严肃、温柔;布朗斯汀爱唠叨,会赞美孩子,所罗门则喜欢倾听,会给孩子擦眼泪;布朗斯汀会当众发脾气,责备孩子,所罗门则不置可否,让南希来管教儿子。两种模式,两种哲学,两种个性,种和他父亲大相径庭,种有些类似之处,但也包括个根本性例外:所罗门从来不会睡着。
弗母:都是传记。
弗:好啊。喜欢传记。是谁?
弗母:很久以前人。个是十九世纪早期德国作家克莱斯特。另个是十七世纪法国哲学家和科学家帕斯卡。
弗:个都没听过。
弗母:说实话,以前也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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