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进去看看她吗?
不好意思,你留个电话吧,等她感觉好些,就叫她给你回电话。
那多谢。她知道号码。
那就好,会告诉她打给你。(短暂停顿。)再跟说下你名字,又忘。
弗格森。阿奇·弗格森。
然那会儿才早上七点二十,但他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身深蓝色外交官西装,笔挺白衬衫和红色条纹领带,看起来精明强悍,面颊也十分光滑,显然早上刚刚刮过脸,股男士香水味道盘旋在他脑袋周围,脑袋还挺好看,弗格森想,不过他眼睛周围看着有些疲惫,或者是眼神?某种烦躁不安、心不在焉、郁郁寡欢目光,不知为什这样目光在弗格森看来反倒有些动人,不,确切地说,不能叫动人,应该是引人注目,对,就是这样,因为这张脸是安——玛丽父亲脸。
有什事吗?
抱歉打扰,弗格森说,知道现在挺早,但是安——玛丽同学,这几天直往你家打电话,想看看她有没有事,但总是没人接,有些担心,就过来看下。
你叫什?
阿奇。阿奇·弗格森。
弗格森。
是,拜托你告诉安——玛丽很惦念她。
弗格森与安——玛丽父亲唯次见面就这样结束。门关上后,他边往街上走,边想着杜马丁先生会不会又把他名字忘,或者会不会干脆忘让安——玛丽打电话给他,或者会不会即便记得他名字,也故意不告诉她打电话给他,毕竟,这是世界上所有地方所有父亲职责——保护女儿,不让惦念她们男孩靠近。
这之后是沉寂,音信杳然漫长四天。弗格森觉得仿佛有人把他绑起来,从船上推下去,沉到湖底,当然是个大湖,和密歇根湖样辽阔、幽深,他直在水下憋着气,在死人堆和生锈投票机中间待四天,没换口气,到星期天晚上时,他肺都快炸,脑袋也快炸,于是他最终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拨通杜马丁家号码,片刻之后,她接起来。好开心,她说,好高兴他打电话来,听着好像是真心,接着她解释说,那天上午时候她给他打过三次电话(有可能是真,因为他和父母去打网球),然后又跟他讲伏特加事儿,说她已经偷偷在自己屋里喝好几个月酒,最后次酩酊大醉发生在星期四晚上,也就是他们上次通话那晚,喝晕后她醉倒在地板上,他父亲和继母参加完纽约晚宴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半,看到她卧室门还开着,灯也亮着,便走进去,发现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由于他们叫不醒她,由于酒瓶已经空,他们便叫来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医院给她洗胃,她最终恢复意识,但第二天上午他们没让她出院回家,而是把她转到精神科又住三天,医生给她做完检查,进行面谈之后,确诊她患有躁狂抑郁症,需要接受长期心理治疗,她父亲随
理由很简单,弗格森先生。电话最近坏,这给们大家都造成很大不便,但维修工跟保证说今天会过来修。
那安——玛丽呢?
她身体不太舒服。
但愿不是什大问题吧。
不是,敢肯定过几天就没事,但现在她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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