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门徒’是他爸安插在警队人,他爸死得仓促,没来得及把这些告诉他。”谢岚山顿顿,眉头紧皱着说下去,但“有个怀疑人选。”
“你说刘焱波?”
“当年爸亲密战友也就这几个人,牺牲牺牲,转行转行,不仅活着、还活得越来越精彩也就这位刘副局。”谢岚山说自己并非凭空怀疑,刘焱波处处排挤他态度就是个佐证,而且他不廉洁,他亲眼看到他收受别人“雅贿”。
“那幅《红梅图》虽是假,可他收却是真。”
谢岚山不说话,他眼下焦虑急躁其实另有层意思,有句话他藏着没告诉沈流飞:他眼下无法认同自己,如果再不替老谢找出门徒,就真配不上做他儿子、配不上做谢岚山。
晚上八点多钟,总算费劲波折上车。谢岚山临窗而坐,路都不怎说话,只是静望窗外雾缭缭夜色,用手支着额头走神。
不留神就睡过去,梦见俊眉修眼老谢。
谢岚山打小就跟父亲更亲近些。高珠音是个无忧无虑大小姐,又生得仙女般,所以被人宠惯,婚后花钱大手大脚,颇有几分当代陆小曼意思。
高珠音既爱慕老谢英俊勇敢,却也没少埋怨他工作危险,还没有挣钱能力。老谢从不还嘴,郁闷就带儿子去打篮球。那天出门执行任务前,他们还在打球,跟陶军父子起。老谢米八七身高,弹跳力是能灌篮,谢岚山投篮也挺准,父子俩搭档得非常默契,那时还是个小胖子陶龙跃都输得哭鼻子。
哪成想,老谢这去就再没回来,而高珠音不但从此洗尽铅华,人都疯。
沈流飞也有句话藏着没告诉谢岚山:可能是身在此山中,好些东西谢岚山自己看不清楚,他认为比起素来不合刘焱波,对于这个案子,陶军反应更可疑。
到目地,已近午夜,小城市不比汉海,两个人找个火车站附近小旅馆,将就晚。第二天大早,就按着陶军给他们地址,去找朱明武。
老刑警朱明武,年近古稀,鸡皮鹤发,看着比陶军更老,但看着也比陶军更粗糙匪气。老人精神不错,因为陶军提前打过招呼,他早就准备好当年那个案子相关资料,等着两位后辈来访。
骇人听闻“苍南*杀案”,留下案件资料却不多。沈流飞与谢岚山取出凶手资料看看,凶手叫孔祥平,名外科医生,曾去贫困地区支过医,倘使活到现在,也该是个古稀老人。黑白身份证印证
从夜晚窗玻璃中倒映出张安静流泪脸,沈流飞看见。只是浅浅行清泪,却跟烙烫在他心上样,下下地刺痛着。他静静看谢岚山片刻,最后轻轻喊他声:“谢岚山。”
谢岚山是压抑惯,也就敢在梦里想想亲爹。他从小梦里睁眼,悄悄抹把眼睛,将那子弹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放置在掌心上,反反复复地看。
沈流飞说:“今天你那反常,跟你父亲有关吗?”
谢岚山倒也没有避而不谈,轻轻喘口气,“在金三角卧底时候,穆昆曾跟说过,爸是被个代号为‘门徒’警队叛徒害死,而那人就是爸最亲密战友。”
“他没告诉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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