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飞步步往巷子深处走去,他剑眉微拧,唇也轻抿,视线始终保持向前,双墨色眼珠却忽左忽右地两边审度。
他视力与听力都好,但显然此刻黑暗中敌人也是大气不敢喘上口,四周片死般寂静,怕是落针在地亦能听见声响。
大约走过巷内三分之二道路,沈流飞没注意到只废弃收纳层架后钻出架微型弩,上头挂着弩箭已经瞄准他。
对方在明,己在暗,康信似捕猎般眯紧双眼,就准备等对方走到自己前头去,便对着他后脑勺给出箭。
空气里冒出丝火星般微响,弦上箭陡然射出——谁知,看似已成瓮中鳖沈流飞竟在同时有所察觉,他敏捷闪避,在箭矢落地之前,又脚横身侧踢,踢开那高叠收纳层架。
怀揣着守株待兔似耐心,沈流飞在警察局附近等两天,果然看见凶杀案发生当晚那个男人——即使对方现在身穿警服,但他身形、步态不可能瞒过个观察力出众画家。
男人生得黝黑魁梧,头半长不短乱发,像马鬃似粗硬黑亮,唇上层青须添他几分野性,但细觑其眉眼倒不难发现,这人其实生得很清秀。宽宽重睑很似东南亚人,也显得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格外清澈。
沈流飞在街边小店买把小巧匕首用以防身,又用英语问问警局附近摆摊小贩,知道这个警察名叫康信,也是华人。
康信离开警局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去间酒吧独自小坐,沈流飞跟踪在他身后,也进门。
对方叫杯酒却不喝,看着坐立不安,频频看表,像是在等人。沈流飞猜想对方今晚有极重要事情在身,为免打草惊蛇,也不上前,只默默坐在暗处。
杂物哗啦啦倒下片,原先藏于后头康信来不及躲,索性飞扑出来,仗着人高臂长,以手中微型弩作为武器,朝沈流飞猛挥过去。
沈流飞也不废话,直接出拳招呼。他动如疾电,守得灵巧,攻得猛烈,没想到对方竟不闪不避,生生挺胸挨下拳。结果反是他被震开半米远,显然眼前这个男人也是练家子。
康信拳脚功夫不弱,招招直逼要害,两个人厮杀在地,最终是沈流飞技高筹,将男人狠狠钳制在身下:“不找你,找阿奴彻,知道他是人贩子,他绑架个朋友。”
康信佯装认输,用中文答两句“不打”,忽地又个打挺,向沈流飞发起猛攻。
似被头蛮牛撞翻在地,两人抱着在地上翻滚,沈流飞终于再次占
约莫三十分钟后,康信突然接到电话。他显得十分紧张,以手掩嘴小声地说话。然后腾声站起来,匆匆忙忙离开酒吧。
沈流飞起身追出去,跟着男人在城市街道间穿梭,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这个男人不愧是警察,反侦查能力出众,警惕心也很高。沈流飞那完全异于当地人白皙俊美还是太过打眼。他似乎意识到身后有追兵,忽地加快脚步,闪身拐入个巷子里。
沈流飞也几步上前,跟着拐进去,然而漆黑幽深巷子里已经不见男人踪影,只有杂物横陈,异味弥漫。
头顶有弯残月亮,巷内再无任何光源,眼看不透这巷子尽头还有没有出路。到处都是可以藏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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