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段先生就给们讲中国画线条神韵,当时觉得很玄奥,线条里面居然有这样学问。时间长,慢慢就发现,不同画工笔下线条千差万别,些古代画师技艺确实得。在敦煌老先生们指导下,懂得从绘画中品味笔法、节奏和气韵。
刚去敦煌时候,同事们看个子小,是个“小不点”,都叫小樊。当时敦煌文物研究所有位叫孙纪元雕塑师,他雕塑代表作有《瑞雪》《草原民兵》等,跟何鄂两人在国内雕塑界享有盛名。那时候国首任驻法大使黄镇提出,希望孙纪元能给使馆雕塑个作品《青春》。他们这些艺术家进行创作都讲究观察生活,何鄂给他建议,“老孙,这不是刚来北大大学生嘛”。孙纪元就总是观察。心想这个人怎怪怪,后来才知道他要雕塑《青春》。他开口就是西安话,问有没有照片,说没有,只有学生证、准考证、工作证上证件照,就把张证件照给他。他是先用泥巴塑,塑出个女孩脚在前脚在后,背着挎包,右手拿着草帽,最后再翻模。他问说你看这个鼻子像不像你,说像。这个原始泥塑就直放在他雕塑室里,有人看见问这是塑谁呀,他笑笑不说话,也不说话。那个雕塑很像个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也像刚到敦煌时候样子,那是青春。
光阴荏苒,没有想到如今在敦煌工作已逾半个世纪。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承担敦煌石窟考古报告任务,竟然长期未能交卷,经过曲曲折折,反反复复,到21世纪初才出版第卷,现在还在继续编撰第二卷。敦煌石窟考古报告是项重要而巨大工程,也是难以忘怀重任。在有生之年,将遵循北大师长教诲,为此继续努力。
其实想过离开敦煌
外界都认为留在敦煌是自己选择。说实话,其实有几次都想离开敦煌。但是为什留下来,这是个人命。
20世纪60年代莫高窟和今天莫高窟不可同日而语,那时敦煌人都是住土房,睡土炕,吃杂粮。研究所绝大多数人员都住在土坯平房里,直到1980年,国家才给拨款修建新宿舍楼。当时整个研究所只有部手摇电话,和外界联络非常困难。晚上只能用蜡烛或手电照明,上趟厕所都要跑好远路。周围根本没有商店,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买到东西。
虽然大学时就习惯独立生活,但起初还是不能完全适应敦煌生活。在这里,吃得最多菜是“老三片”,土豆片、萝卜片和白菜片。春天最好吃食物,就是榆树上结榆钱。榆钱摘下来撒上盐、和上面,在锅里蒸,就是稀罕美食。刚分配到敦煌时候,时常想念北京大学食堂,想念学五食堂饭菜,有时候想着想着都要流口水。因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有次竟然晕倒在办公室。
刚到莫高窟实习时候闹过个笑话。按北京方法用香皂洗头,洗完之后发现头发还是黏。两个多月实习,直到离开敦煌也没明白,为什洗头,头发还是会发黏?后来才知道敦煌水碱性很大。因为敦煌水碱性大,所以是苦。喝水玻璃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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