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先生毫不客气地说：“你懂保护吗？”
说：“不懂。”宿先生说：“你不懂你怎
管？”其实，非常明白宿先生
意思，他意思就
条文，在佛传故事画绘画和榜题文字书写过程中，势必已逐渐被覆盖
。
因为没有发现第61窟佛传故事画画稿，也没有掌握如何绘画证据，所以无法说明第61窟佛传故事画到底是怎画，只能破解《简子目号》文书乃第61窟佛传故事画及其榜题文字情节设计稿，指导着佛传故事画绘制全过程。
如果这
结论成立，那《简子目号》应产生于曹氏归义军政权统治时期。因第61窟是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妻“浔阳郡夫人翟氏”功德窟，此窟建造于五代（947—951）。曹氏归义军政权在敦煌设置画院，因此，《简子目号》及根据此文书设计绘画第61窟佛传故事画及其榜题文字，均应由曹氏画院画师所作，他们甚至可能是莫高窟第61窟及其壁画、彩塑作者。
考证和发现过程是缓慢和艰辛。但是这是基础，只有你弄明白，搞准确，别人才能放心地使用，否则就会以讹传讹。佛教考古必须要熟悉佛教经卷和文献，这样才能将壁画内容与文献内容做比较，并做出有说服力解读。
比如世俗画研究，敦煌壁画中世俗画有很多表现是民间宗教仪式，也就是做道场。做道场需要有请神送神仪式。世俗画和当时社会文化和习俗究竟是种什关系？绘画背后历史和文化是什？这样由世俗画研究就会辐射出许多历史、宗教、哲学、习俗、礼仪问题。所以，敦煌学研究，如果要深入，就必须下基础功夫。
如果敦煌学基础工作不扎实，就会影响未来学术研究高度。实物研究必须和文献研究结合起来，文科和理科必须结合起来。如果固守小块研究领域去钻牛角尖，钻着钻着，就会停滞。比如说《妙法莲华经》《金刚经》《维摩诘经》都有经变，需要有人系统研究，这些经变所依据佛经不同译本和来源都需要下功夫考证，设法弄清楚。夯实最基础研究，做最扎实学术，这就是敦煌研究院学风。
们做研究必须要经得起后人检验。佛教考古只要钻研进去，是没有底。有时候人家问，你在那里待五十多年，你老专家都弄通吧？说，很惭愧，没有。每个洞都有其主题，有其功能，有说得清，有说不清。佛教考古只是个专业，敦煌学是门交叉学科，仅靠个专业是做不好研究。敦煌学研究要多专业、多学科结合，方能做出学问。
为“还债”
大学毕业时候，苏秉琦先生特意找谈话，叮嘱到敦煌后要完成敦煌石窟考古报告。宿白先生更是非常关心这件事。可是这个报告迟迟没有完成，这是平生欠下最大笔债。自大学毕业到2000年前后，在敦煌工作已近四十年，报告却还没有完成。
记得20世纪80年代初，宿白先生来敦煌讲学，他特意来看望。到宿舍，发现桌子上放着些关于文物保护方面材料和文件，就问：“你弄这个干什？”回答宿先生：“现在分工负责敦煌保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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