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玉般指尖轻轻揉着年亮富皱起来眉心,低眉婉转地说:「们是真心相爱,自然也愿意长长久久地跟着你。可们在起,你家里太太容得下吗?要是为,惹得你太太不高兴,你那位小舅子恐怕要为难你。想到你受他们气,心里就刀割似。现在,倒宁可回天津去,孤苦伶仃地受思念你苦楚,也不要你为,和太太小舅子生分,误你前程。」
年亮富这几年养不少美丽戏子,也算欢场中老手,如今听绿芙蓉番话,想不到她竟这般为自己委屈,这般明白自己处境,时心怀激荡,胸肺瞬间滚烫起来,激起十七八岁少年般热血来。
他把握绿芙蓉手,动情道:「天底下,原来你才是最明白人,可惜没早几年遇上,不然,也到不这窝囊地步。家里那母老虎,言行,每每要把挤兑到无地自容才甘心,她自己却养着个戏子取乐,还要装作不知道,挤笑脸。你不知道,那是怎样糟心滋味。你不要回天津,要是连你也离,心,也就碎。」
绿芙蓉和他双手紧紧握着,两人相视,眼睛又不禁有些湿润。
半晌,绿芙蓉说:「自然是舍不得你。只是……留在这里,你不是难做人吗?」
绿芙蓉瞅他眼,温柔似水,说:「人家说到半呢,你别截人家话。」
这般娇柔动人,含笑带嗔,纵是宣代云最年轻漂亮,和年亮富最为甜蜜那年头,也是未曾得见。
年亮富笑道:「好,你说,只管闭紧嘴巴听着。」
两唇故意用力合上,微嘟着嘴。
惹得绿芙蓉唇角翘,笑靥犹带泪痕,动人心弦。
他半晌,叹口气。
年亮富问:「又叹什气?」
绿芙蓉慢慢坐直身子,沉默多时,低声说:「你心里,真只装着吗?」
年亮富说:「当然。」
绿芙蓉说:「那更要回天津去。」
年亮富说:「再难做人,也不放你走。他们让受这些气,还不足吗?难道非要剐心去?兔子急也咬人。他们那边,走步,算步吧。」
绿芙蓉说:「去天津,是为你好。」
年亮富忍不住问:「怎是为好?」
绿芙蓉提起粉拳,在他肩上擂两下,扭身不依说:「说闭紧嘴巴,又骗人。」
年亮富举手投降道:「好好,这次真不插嘴。」
这时,绿芙蓉才认认真真道:「说几句真心话,你可不要恼。知道,你这个处长,是靠那个当海关总长副官小舅子才得……你看,你看,说你不要恼,果然就恼。」
年亮富又惊又急,问:「这是为什?」
绿芙蓉欲言又止,睫毛沾着泪光,轻轻扇几下,又幽幽叹声。
年亮富说:「姑奶奶,你别这样折腾,有什不如意,你只管说出来。」
绿芙蓉这才慢慢缓缓地低声说:「你别当年轻不晓事,其实心里有计较。人家说戏子无情,焉知戏子也是人,自然也有情,只是不足为外人道罢。清白身子给你,不管别人怎说,只认你这个男人。如今你心里只有,心里也只有你……」
年亮富说:「那很好,两情相悦,最是难得。为什又骗说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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