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知道他和白雪岚冷战多时,见此倒觉有趣,笑着问:「宣副官说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你何不就此事和总长谈谈呢?」
宣怀风咳声,说:「总长那样精明人,其实用得着这种笨人提醒。他怕是早知道。不过这份文件,还劳你去见他时,并交给他。这上面粘纸条,写标注。」
孙副官劝他不动,只好收文件。
这日白雪岚又不知到哪里忙去,并不曾在衙门里出现,孙副官把东西都带回公馆,等到深夜,白雪岚才回来,孙副官就去书房见他。
他原不想多事,把今天要给文件给上司,说两句公务上头话,就告辞转身出来。
公馆里气氛是日比日糟。
听差们之间早传遍宋壬被白雪岚痛骂事,连宋壬这被白雪岚视为心腹护兵头子都挨骂,都知道总长和宣副官闹生分。
有日,管家不知脑袋哪里摔坏,在白雪岚面前附和句,「宣副官也这说过」,正巧白雪岚在擦他马鞭,顿时刷地下,给他记马鞭子。
如此来,谁不警醒?
能到白雪岚身边办差,个个精滑似鬼,这段日子,人人敛气屏息,不轻易说笑,在白雪岚面前,绝对不提宣副官三个字。
去。
而是那日事,落在两人眼内心内,实在都颇有各自段伤心。
是真,伤心。
于是白公馆便成两个无形小国,宣怀风占睡房,白雪岚占客房,两人从前分开会也不行,现在穿衣、吃饭、睡觉,彷佛都与对方无干。
其实两人个是上司,个是下属,本来就算在公事上,也应该常常碰面。偏偏那阵子白雪岚常被总理叫去,也不知道忙些什,人总不在海关总署。
走到门边,脚步停停,踌躇片刻,终究还是转回来,把那份建议书抽出来,对白雪岚说:「总长,这份,是宣副官再三叮嘱交给您。」
白雪岚听那宣字,眼眉就猛
在宣怀风面前,虽不至于挨打,但只要提总长二字,那张俊脸便有股冷冽渗出来,自然而然地让人浑身不自在。
这日宣怀风回衙门,忽然看见份文件,列是建议书格式,落款是中华商会,起首行,却写是『民国z.府海关总长民众换届选举之若干建议』。
宣怀风吃大惊,赶紧拿着去问孙副官,「这事怎办?」
孙副官笑道:「这也是老生常谈。每次离换届还差大半年,这群老财主就要先嚷嚷阵。民国z.府官,自然还是国务院说算。有总理在,总长必不至于被逼宫。」
宣怀风正色道:「依说,这事不能小看。总长在外头办事,很得罪些人。就怕有人藉着换届苗头,对总长不利。」
既然没有白雪岚特意传召,宣怀风也省事,每日窝在副官办公室,副公事公办模样,和孙副官倒是合作无间。
遇到要向总长报告事,也就推给孙副官去办。
白雪岚何等聪明,看这样子,知道宣怀风是故意避开自己,心里更恼。
可这种恼,和往日不同,又是轻易发作不出来,就如烧在地底下地火,不见形迹,却能烤得地面上寸草不生。
地面上寸草,自然就是公馆里倒楣听差,和白总长其他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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