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亮富也听过,戒大烟尚且辗转哀嚎,要死要活,那戒白面痛苦,更在戒大烟之上,怕是不容易熬。
他向来不是什心志坚定人,刚才要发誓,不过是在情人面前时激愤。
仔细想想那苦处,倒是心惊。
年亮富便道,「既这样,就慢慢和他们周旋吧,边抽他们白面,边想办法。其实,这白面也有它好处,只是为它,要受人控制,这不好。」
绿芙蓉看他有退却意思,从他怀里坐直起来,严肃着脸庞说,「你把话,听错意思。只告诉你,今天晚上,是想清楚,非要挣脱锁链不可。白面哪里有点好处,抽日子比你长,你看这浑身病,嗓子也没从前好,可不都是白面错?你不要以为抽它,身上有些舒服,那便是好。岂不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些让你舒服东西,反而就是要你命。」
?」
绿芙蓉幽幽扫他眼,说,「你经历今天事情,心里还不清楚?如今不但,连你也受着宣怀抿挟制。这吃白面祸害,现在是彻底领教到,只恨挣脱不。连着家里人,也是这样地受煎熬。」
年亮富想起宣怀抿在电话里那态度,也感同身受,叹道,「往常你说他厉害,总看不出来,今天这使唤人口气,算是露出来。他想着们吃他白面,就要当他奴隶,今天帮着他遭,算是帮自己。但长此以往,是不能受这种龌龊气。」
绿芙蓉说,「都是错,不该拉着你吃白面。是猪油蒙心,自己受苦也就罢,那是命,你这样人,为什要为受人折磨。」
说着,又掉起眼泪来。
年亮富鲜少见她如此认真,简直是板起脸来教训,但绿芙蓉就算板着脸,也是娇俏迷人,何况她本意,也是为着他着想。
年亮富先是诧,然后失笑道,「你话,听起来句句都是真理。但是连在起,又叫人迷惑。发誓不再抽,你拦着,说不要冒险。说先周旋着,以后再看,你又说听错你意思。究竟怎样,你何不说个明白话?」
绿芙蓉说,「们方才说来说去,不就是说戒毒
年亮富急着要帮她擦,可恨出来急,外套口袋里没装手绢,只好拿袖子在她脸上拙拙地碰碰,劝她说,「你如今就是哭死,也哭不掉身上这白面瘾头,不要哭。明天你还要上台唱戏呢,小心顶着双肿眼睛,叫戏迷们看笑话。」
绿芙蓉抽泣道,「也不想哭,只想起这般苦命,又是不祥人,忍不住落泪。总是对不住你。但求你,这瘾头,你快戒罢。从前你总说,有毅力人,都是可以戒掉。不但你,也要戒。总不能被人挟制辈子,做人有什意思?」
年亮富说,「就是你说,确实要戒。这就答应你,明天开始,不抽白面,如何?」
竖起只手来,就要发誓。
绿芙蓉连忙抓着他手说,「别。你吃这个,宣怀抿日日供应着你,从没有断过,你是不知道那断瘾痛苦。要是说不抽,就能不抽,天底下能有这多上瘾人?硬是停下,来人太痛苦,二来,恐怕反而伤性命。你不知道,有人戒这个,是活活难受死。不要你冒这种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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