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从后面抱着他,看不见他睁开眼,还以为他早倦得睡着,听见他说话,便有些高兴,忙问,「好些没有?」
这种事,哪有时半刻就能好?宣怀风懒得答这些没意思话,有气无力地说,「你疯也疯够,坏事也做,心满意足没有?」
白雪岚说,「宝贝,和你在起,还有什不满足?满足极。」
宣怀风说,「那今晚事,你就打算这样模糊过去吗?」
身后白雪岚便阵沉默。
这夜,白雪岚比往日更不容人违拗,将宣怀风敲骨吸髓不说,也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也不知把被褥湿几回,总算鸣金收兵,搂着宣怀风倒在床上,两人俱气喘吁吁,浑身汗湿。
过会,喘得平复些,白雪岚下床,也不唤人,自己到浴室里打开热水龙头,放满满桶热水,再出来找宣怀风。
宣怀风下身片胀麻,略动动,就觉得浑身骨头散似,白雪岚在他身上沾,他就做出个要蜷到被子里去姿势,嘴里含混地说些什,大概是不要人碰意思。
白雪岚说,「你这会子图受用,明天肚子疼起来可不好玩。乖,抱你去。」
把宣怀风打横抱起,放进浴桶里。自己也把身上衣裳褪,坐进去。那浴桶虽大,两个成年男子同进去,也挤得满满当当,热水溢出桶沿,浸得浴室地砖上都是水。
宣怀风叹道,「看你这样子,大概那个人在你心中分量不轻。你放心,从不勉强人。你现在不说,以后再也不问。」
说完,又是阵疲倦袭上来,便闭双眼,把头往后靠,静静偎依着白雪岚。
过好会,白雪岚叹道,「那时和她做朋友,爱她敬她宠她,实在是已把她当成未来妻子。爷爷派出门办件事,原打算回来就到她家提亲,没想到,再回来时,她已经应承廖家亲事,做廖翰飞女人。」
宣怀风心里猛地紧,却并没有动作,眼睛却仍是闭着,听他往下讲。
白雪岚苦笑道,「爱个人,是件神圣事。可爱上个脆弱易变人,那是白雪岚瞎眼。从那日起,
白雪岚并不理会那些,在热水里和宣怀风腿贴着腿,手臂贴着手臂,甚是舒服,后来索性又在浴桶里慢慢腾挪,换个姿势,让宣怀风坐在自己腿上,从后面抱着宣怀风腰,让他后脑枕在自己左肩上。
热气萦绕,暖玉在怀,人是无法不惬意。白雪岚只觉此时身心都和宣怀风靠得极近,这些日来烦恼扫而空,竟是自个儿哼起《牡丹亭》,「这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
宣怀风虽然倦极,但被他又抱又泡,终究不能成眠。人挨在白雪岚身上,感到他胸膛有力上下起伏,心里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人真是得意忘形,如此可恶地害得人手软脚软,他居然还乐得唱起歌来。
宣怀风被热水泡片刻,渐恢复点精神,耳后低沉曲调直送到脑际,词云,「见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这虽是自己平日喜欢《牡丹亭》,但这段说正是两人缠绵*戏,宣怀风刚刚才被他野兽般地狠狠吃过顿,难堪地方酸痛异常,听得实在尴尬,忍不住说,「别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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