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上面英文都改成中文,指着说,「这个保持,就是不再要牌,也不加注。要到这里,就是加注。图要先看上面打横数字,再看自己牌上数字。还有个,是看要不要加牌。譬如,庄家牌面是七,你手里两张牌加起来是十四,那就要加牌。」
三司令听半晌,似懂非懂地问,「怎着你画这些东西,是把庄家和自己手上牌,都排个顺序啦?」
宣怀风说,「是。所以要先背熟这张表,到赌场上看见是什情况,就决定是加牌还是不加牌,要不要加注,要不要分注。」
三司令疑惑地问,「这样就准能赢?」
宣怀风说,「不能说准赢,从科学角度而言,只是概率……也就是赢面大点罢。」
宣怀风想不到他是为此而来,含着礼貌微笑,低声答道,「藏私是绝不敢。只是怕你老人家听着不耐烦。」
三司令两只带着老茧手掌合拢在起,兴奋地搓来搓去,笑着说,「别事能够不耐烦,这赢钱事还能不耐烦。别说废话,跟来。」
拉着宣怀风阵风似到书房里,把他按在桌前坐下,拍着他肩膀说,「放心,这周围听差都赶开,外面站着都是信得过。你究竟是怎赢,都说出来罢。」
宣怀风说,「说是有点不好说清楚,有纸笔没有?」
三司令马上拿几张白纸来,又取支美国钢笔,往他手里塞。
中国人在赌场上,向来只知道运气说,要赢大概只有两条路,是出老千,二是拜财神,哪知道赌钱也能科学地赌?自从西方文化进入中国,报刊上最时髦词,不外乎革新和科学。宣怀风提科学,三司令虽然不能肃然起敬,至少也是郑重视之,觉得这年轻人大概是有点墨水在肚子里。
宣怀风又说,「赌场规定是庄家定,好处总是庄家,们就用数学方法,把好处稍微往们这边拉点,算是别吃太大亏。」
三司令好奇起来,「这赌钱也有数学方法?」
宣怀风平素见着三司令,总有些隐惧,现在说起自己专长数学,却是最有把握话题,比平日镇定许多,从容笑道,「那当然。这赌场上凡事都和数学有关系,譬如赌大小,在这种学过人来说,要算出个
宣怀风知道他心急,也不说什废话,握着钢笔在白纸上认认真真画起来,横横竖竖画阵,又写许多东西。好会,搁笔说,「都写在上面,您请看。」
三司令把大脑袋凑过去,见纸上个大大正方形,里面填许多数字和不认得符号,笑道,「这就是赢钱符吗?很好,就把它藏在身上去赌。」
宣怀风想笑又不敢笑,连忙解释说,「这不是符,是个矩阵图,专对二十点。这上面打横,是庄家第手拿牌面。这左边打竖,是们手里拿两张牌。中间这些符号,就是们对应要做行动。譬如这个STAND,就是保持不动,不再要牌意思。」
三司令说,「嗨,这赢中国钱,说什洋话?说些听得懂。」
宣怀风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住,这是在外国留洋时养出来习惯,画矩阵图,总觉得是要教授讨论,顺手就把英文写上来。等等,都改过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