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司令奇怪地问，「你好端端
，找宣副官干什
？」
五太太叹
声。
五司令说，「
问你话，你叹什气？」
五太太说，「司令问，不回答呢，显得不恭敬。要是回答，你又要以为搬弄是非啦。」
五司令皱眉道，「叫你说就说，少给老子打埋伏。」
是她长得好。长得好女子，哪怕是个名义上长辈，但总也比较受年轻人欢迎。」
五司令说，「放屁。宣副官才来几天，怎就和姨太太很要好？」
五太太说，「不敢胡说，这是有实证。你看宣副官这个人，并不如何和别人搭关系送礼吧？可他就特意买件很贵重礼物送人。而且，他想得很周到，怕落人口实，不肯直接送给孙姨娘，反借着玉美那小人儿呢。」
五司令听她不大像是在胡诌，睁开眼问，「什礼物？」
五太太说，「个外国翅膀。说是给小孩子玩物，但上面满满圈南洋珠子，比得上串上等珠链。小孩子不懂东西贵贱，大概珍珠在她眼里，也就是漂亮点小石头。那他花这些钱，这大个殷勤，是献给谁呢？恐怕小孩子妈，要很承他这个情。」
五太太这才答说，「说起这个，就又能看出宣副官待人，是分三六九等。对玉美那个小孩子，他是多大方。对着，他大方就全然不见。好言好语地求他，他却给个难堪。」
于是，便把见宣怀风求赢钱秘诀事，添油加醋地说遍，又埋怨道，「不给面子，不敢说什。可司令对他向来不错，他何以连司令面子也点不给？」
五司令今日本来就不痛快，听罢，从贵妃躺椅上直坐起来，怒形于色道，「岂有此理！」
五司令沉沉地想片刻，然后又哂笑道，「雪岚管着海关，捞好处不少，他副官自然也跟着发财，出手大方点，也没什。你这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见到点事就咋咋呼呼。」
五太太柔和地顺着他道，「那是当然，见识，离司令差着十倍，离那知书识礼孙姨娘，至少也差着三、四倍。司令既然说没什，就不多嘴。不过，司令你也别责怪，坐着这个太太位置，肩膀上担着很大责任，为司令名声，对姨太太们举动，不敢不多加注意。如果你以为向你报告，是怀着什坏心肠，那就真是冤枉死。」
五司令虽不相信孙姨娘和宣怀风之间会有什龌龊，但想想孙姨娘那粉脸杏腮美丽，再想想宣怀风清逸温柔英俊，两人若是站在块，应是张令人羡叹图画，比自己这个赳赳武夫站在孙姨娘身边强多。而且刚才孙姨娘对自己发难，也有点怨恨当年意思。当年自己如果不抢她来，大概她现在丈夫，也会是位宣怀风这般翩翩美少年罢？
想到这里，心里很不自在，只是不愿在太太面前露出来，便对她揶揄着问，「你倒有做侦探本事，玉美那小东西得人家件礼物，你怎就侦查出来？」
五太太说，「这还用得着侦查？她就戴在身上，在三司令那满院子地疯玩呢，让过宣副官那边时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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