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留下那人,出
又弯下腰,看看几乎再也从喉咙里挤不出声音,却还微颤着唇,无声喃喃「怀风」白雪岚,也摇摇头,「好好朝天大道不走,非将自己生生折腾成这样。你对自己,心肠也是够硬。」
说罢,他围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小辈,仿佛看稀罕物件样,缓缓踱两圈。
白雪岚流出血,在地上半凝。白承元皮鞋踏在上面黏黏,每走步,就仿佛有股力量从地上痴缠着鞋底不放,就像个人,对另个爱意,黏稠而令人头皮发麻。
白承元在这血腥里,信步闲庭般踱步,打量这对争相赴死傻小子,想起白雪岚让他万箭穿心那番话。那些话刺痛他,所以他借着老五名义,打白雪岚枪。
子弹打出去,可箭还插在心上,无法拔去。
眼前兵,都是他兵。兵权就是切,不管老大老三怎造反,也翻不出他控制。
那些士兵接命令,正要把宣怀风带出去,直冷眼看戏白承元,却忽然大笑起来,边笑着,边用脚死命地蹬,轰声,生生把面前偌大个圆桌给蹬得翻倒。
白老爷子皱眉问,「老四,你要碗水端平,处置今天事,就像当年处置你们事样。现在是遂你愿,你发什脾气?」
白承元敛笑,森森地问,「老爷子,你亲孙子都躺在血里,你还以为杀这个,他能活下去,娶老婆生孩子,给白家留香火吗?你就真看不出来,他铁心,要和自己副官同生共死?」
白老爷子摇头说,「这世上,哪真有什同生共死。」
当年那人惨死,是因为自己做错吗?
那年他还年轻,是父亲最宠爱儿子,是威名赫赫,意气风发白司令,领着自己调教兵,骑在高头大马上,所到之处,所有人头颅都向自己恭敬地垂下。他曾经以为自己什都不怕,什都能做到。
可是父亲调他出城,为什就接受?为什父亲要留下那人,他就将那人留下?
也许并不是完全想不到,只是以为父亲没有猜到他心意便罢,若是猜到,多少会给他点余地。他是白家未来,领着白家军队,他在外头为白家抛洒热血,攻城拔寨。只要他为白家做得够多,只要他领着队伍凯旋归来,老爷子总不能那不讲道理。
凭着他用敌人头颅挣筹码,总能和老爷子谈笔交易,给他和那人将来争取点希望。
白承元拍掌赞道,「以为雪岚已经很硬朗,想不到,他究竟是硬不过您老人家。」
他便站起来,朝厅中走去。三司令见他朝着宣怀风和白雪岚过去,不知他要如何,连忙拦在他身前,正要喝他退后,白承元不打招呼就先动手,拳打在三司令小腹上。他身手本来就是五兄弟中最好,否则当年也不会被白老爷子如此看重,
拳得手,顺道就夺三司令枪,按着三司令肩膀把他往外推。三司令趔趄后退两步,还要扑上前,却被几个接到白老太爷眼神士兵拥而上,强行控制住。
这时,大司令也被几个士兵扑倒按住,不能动弹。
白承元拿着枪,走到宣怀风跟前,打量着他,摇摇头说,「他直在叫你,你连眼都不肯看。你这孩子心肠,可真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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