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阿尔蒙提出同样精确指导,顺带在美学问题上套用格特鲁德·斯泰因观点,加强自己论证火力。他甚至在比尔·伯德建议下亲自设计书封面。“喜欢它外观。可能你不喜欢,”他写信给麦克阿尔蒙,并且大度地说,“你才是出版人。”[70]不过海明威最看重谁意见,已经很明白。
麦克阿尔蒙在1923年8月13日出版《三个故事和十首诗》,海明威正式成位发表过作品作家。
两周之后,他和哈德莉迁往加拿大。到达没几天,海明威最坏恐惧就被证实。
“不能再坏,”他写信告诉庞德,“你甚至无法想象。”[71]
夏末,《多伦多星报》办公室里传来海明威即将到来消息,渐渐洋溢起兴奋空气。当9月份他终于抵达时,他立即占据舞台中心。谈及自己和格特鲁德·斯泰因、埃兹拉·庞德友谊,海明威口吻几近随意——对很多报社员工来说,这两个人几乎像外星生物样神秘——他还热切地立志要成为文学万神殿中员,加入两位巨匠行列。
海明威成报社内外热门话题,关于他流言甚嚣尘上。据莫里·卡拉汉(当时还是《星报》位年轻记者)说:“他甚至无法在街上行走。如果他被踩到脚趾,旁边总会有记者把这种小意外夸大成场性命攸关事故。仍然不清楚他是如何让自己传说流行起来。”[72]
海明威可能会令些稍微年轻同事心生敬畏。比如有天,海明威上班时手里攥着《在们时代》校样,宣布:“发现种新形式。”[73]他还对卡拉汉解释:“埃兹拉·庞德说这是他40年来见过最好散文样式。”[74]但是,老辈员工并不觉得这有多不起。
同事们开始不动声色地传看份《三个故事和十首诗》稿子。卡拉汉对海明威和他作品十分崇拜,他问其他两位同事对这本书有什看法。“仍记得其中那位年长些同事脸上耐心微笑,他说:‘记住,孩子,独燕不成夏。’”卡拉汉说。[75]
没有谁比海明威编辑上司哈里·欣德马什(HarryHindmarsh)反应更冷淡——后者也是这家报纸发行商女婿。用卡拉汉话说,这位无所顾忌媒体人、“专门打击骄傲者精神”[76]将军前去叫板海明威。欣德马什非常不喜欢海明威,为让手下这位新记者谦恭点儿,不惜大费周章,派给他无关紧要却累人差使。海明威很快就“被欣德马什牵着缰绳在国内四处奔走”。[77]采访墨索里尼和报道国际争端好日子去不返,欣德马什交给海明威活儿“琐碎,纯属垃圾差事”,卡拉汉回忆说,他看到流程本上排出海明威文章,感觉不可思议。[78]哈德莉同样惊讶,而且告诉海明威母亲“他完全在超负荷工作”,睡得很少。[79]
海明威丝毫不向巴黎朋友掩饰自己苦难,寄往法国信件越来越绝望。他乞求庞德写信给他。“你可以救条人命。”他恳切地说。[80](庞德曾宣称自己“憎恶切美国东西”[81],他显然对海明威迁居加拿大事稍感鄙夷,他从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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