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这趟冒险之后,勒布又在“战”期间
还对哈德莉大谈长篇小说思路;现在,突然之间,构思小说成种折磨。和初到巴黎时相比,写作变得更困难。他不再依赖天真幻想推进自己思维;他写作风格已经锤炼得非常深思熟虑,费时费力。每天写几段话就已经够难,更别提把这些段落串连成部称得上大作现代主义小说。
“想尽量推迟,直到情不自禁、忍无可忍时再落笔,”海明威决定,“当必须要写时候,它就成当务之急,没有别选择。”
换句话说,他只是打算“让压力点点积聚”。[32]
福特很快成像格特鲁德·斯泰因样聚会东道主,不过他聚会要比斯泰因家嘈杂得多。西尔维娅·毕奇参加过福特夫妇在间大工作室中举办聚会。这是场盛宴,啤酒和奶酪很有排场地摆出来,手风琴拉着喧闹曲子。福特像只海象般拱到毕奇身旁,请她脱掉鞋子,然后拽着她翩翩起舞——不过毕奇觉得,福特“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来回地弹跳”[33]。他也在舞厅中举办过晚间聚会,举办地点包括海明威乐牧安主教路那间穷酸公寓楼下。
每周四,福特都会在《大西洋彼岸评论》狭小办公室里开茶会。这些茶会要比他舞会多些文人格调,也引得饥饿艺术家们纷至沓来。“新人们都饿坏,大吃松饼、三明治、果仁面包和李子蛋糕,这可能是他们当天吃唯顿饭。”个参加过茶会人回忆道。[34]福特把自己文学教导同美食道施舍出去:“观察,聆听,裁剪,打磨,安置。”他指导他们说。
海明威很少参加茶会,即便哈德莉喜欢福特,而她和福特画家妻子史黛拉·波文(StellaBowen)关系也不错。史黛拉画过幅妙趣横生肖像画——福特晕倒在椅子里,嘴还大张着。[35]那年春天,海明威还是去次茶会,在那里他第次遇见旅居编辑兼作家哈罗德·勒布。这次见面将改变两个男人生。
海明威“带着种羞怯、令人放下戒心微笑,似乎对别客人并不感兴趣”,很多年之后勒布回忆说。在他看来,海明威潇洒、不做作。“那时想,还从未见过个旅居巴黎美国人如此不受巴黎生活侵染。”[36]
勒布则不然,他言行都受到巴黎生活影响。此时他23岁,来到法国是为重新塑造自己人生,这再造历程仍然心不在焉地进行着。勒布是纽约最有钱、最有名望两个犹太家族——勒布家族和古根海姆家族后代。用他自己话说,他像个“贫如洗吉卜赛人”[37]样虚度几年。再早些年,他还是个孩子时候,他在华尔街做经纪人父亲对他说过番话,仍然萦绕在他耳际。天晚上父亲下班后,来到托儿所接勒布,有些严肃忠告要对他讲。
“哈罗德,”父亲说,“离华尔街远点儿……搞点儿创造。别做股票经纪人。们什都不是,就是蠹虫。”[38]
勒布没有忘记这些话。念完普林斯顿大学后,勒布并没有径直打入纽约犹太社交圈,而是在加拿大个建筑工地里当工人,领日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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