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尼-利夫莱特出版社为《在们时代》准备“牛气十足”封面:几乎整个封皮上都是海明威强力支持者们推荐语,似乎出版社在挑衅批评家,看看有谁胆敢对这本书说半句坏话。
“海明威先生年轻、有力、笑意盎然,而且善于写作。”——舍伍德·安德森许诺就飘在书名旁边。他们甚至不知用什手段从福特·马多克斯·福特那里哄骗来段话,即使后者和海明威关系紧张。福特向即将读到这本书人保证,海明威是“此时美国最好作家……最认真细致,最善于他匠艺,最臻于完善”。封面左下角是唐纳德·奥格登·斯图尔特推荐语,他把这本书比作吃惯生菜三明治后顿文学大餐。
当这本书在纽约出版时,海明威大约正在沙特尔。[29]利夫莱特印刷厂能拿出来成书只有1300册,但这仍然是海明威之前任何本书印数四倍多。
如果说海明威师友们想把他捧成位独树帜新星天才,评论者们可能最多只愿意把他视为个有天赋新手。有几篇评论把他文风和舍伍德·安德森、格特鲁德·斯泰因比较。至少有两篇评论说,他短篇小说“明显”[30]受到斯泰因影响;而《新共和》批评家说,海明威“用最简单词制造出精致、然效果”,他作品明显有安德森余音,却缺少安德森温度。[31]
但是,有位评论者
“太阳照常升起”是他从“生命虚空”(“Vanityoflife”)这段落中提炼出来:
Onegenerationpassethaway,andanothergenerationcometh:buttheearthabidethforever.
Thesunalsoariseth,andthesungoethdown,andhastethtohisplacewherehearose.
(代过去,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
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
死亡与重生主题和“被毁掉代人”这主题同样深刻,而且前者切合海明威信念——每代人都同样迷惘。这种想法将萦绕他生。[25]在给庞德封信中他执著地谈论《传道书》。他请从前导师再读读这篇文字,虽然庞德“对所谓基督教信仰怀有正当厌恶”,但不应因此无视《传道书》价值。[26]很快,他做个决定。
“要叫它‘太阳照常升起’。”周后他在给勒布信中写道。[27]
但是海明威拒绝透露书情节和人物信息。勒布只能在好几个月后自己去解那个“罗伯特·科恩”。
正当海明威纠结于该为这本即将轰动文坛小说取什名字时,博尼-利夫莱特出版社正在准备首发《在们时代》,这本书将让更广泛美国读者认识海明威。几个月来海明威直在和贺拉斯·利夫莱特通信,交流这本书校订问题。
“重读时发现它比印象中样子还要好。”海明威对他出版商写道。[28]不过,海明威不断写信宣传新小说存在和进展,利夫莱特显然被排除在这热火朝天状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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