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时候你并不是(这样),”他写道,“定是巴黎——文学界生活(改变你)。”[53]
《春潮》出版结束两人友谊。几个月后,安德森到访巴黎时曾和海
公司,再背后捅刀就完全是另回事。
这本书尤其触怒格特鲁德·斯泰因。大概在1925年之前,海明威和她保持着密切联络,但是后来他渐渐开始反感她——海明威作为位风格上独具创意作家、位公众人物,他发迹之路和谁有关,他就会和谁起摩擦。她决然拒绝评论《在们时代》,这已经令海明威愤愤不平。(她显然盼着他在第部长篇小说上出丑,他对庞德说,她不想冒险在公众面前和他走得太近。)还有,海明威认为她“懒惰得出奇”,而且她总是在扮演“左岸创作群老祖母”角色,已令他看得不耐烦。[46]据传海明威后来说,巴黎旅居作家们,包括他自己,原本都没想找个“妈咪”带领他们走向文学上未经探索土地。[47]海明威称,斯泰因太过看重自己,乃至她根本不是因为《春潮》攻击安德森而生气;她怒火实际上源自海明威“攻击个她手下人”[48]。《春潮》事件预示着场师徒之间公开决裂即将上演。
当然,没有人比舍伍德·安德森本人更震惊、更心寒。《春潮》出版周前,海明威寄给柏金斯封密信,嘱咐他给安德森寄书时连带这封信起寄去。柏金斯虽然惊讶,但同意。“好奇他(在信里)说什?”柏金斯向菲茨杰拉德写道[49],不过还是尽职地把信寄走。
安德森认为海明威这封信是“最自大,可能也是史上最具屈尊俯就之态”[50]。海明威告知安德森,《暗笑》显示他已走上“下坡路”,因而海明威在道义上有责任拯救他:“像你这样能写出伟大作品人,却写在看来……腐坏东西,应该警醒你。”
海明威觉得自己有资格这做,因为他是位“同道匠人”。他知道这本书可能伤害安德森感情,但这无关个人恩怨。毕竟,谁会被部小小讽刺之作伤害?海明威接着转移话题,琐碎地聊起巴黎天气,并且向安德森妻子送上最友好问候。[51]
安德森读书。他结论是,《春潮》是次失败幽默尝试。若是由更有天赋讽刺作家,例如马克斯·比尔博姆(MaxBeerbohm)来写,并且把篇幅缩到12页左右,这本书可能会成功。不过海明威信对他伤害比那本讽刺之作更深。
“信里有种自视甚高作态,”安德森后来回忆说,“就好像是篇坟墓之前葬礼演说。它是如此口无遮拦、自命不凡,俨然以恩公姿势对人讲话,在种令人厌恶意味上还挺好笑。”[52]
他给海明威回信,想小心翼翼地修复他俩之间触即溃关系。
“你……对说话语气就好像师父在教导徒弟,”他写道,“别这样,老弟。也有几招,也曾是个中量级胜者。你是不是忘记这些?”
安德森预计《春潮》伤害只会是海明威自己,而不是他。不过这种强装出来自信,恰恰透露安德森真正心痛与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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