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九年十月十二日。青年广场,赫伯特比萨屋。
斯韦勒·奥尔森走进门,对坐在角落那桌三个年轻男子点点头,去吧台点杯啤酒,把啤酒拿到桌前。他并没坐到那三个人桌前,而是把啤酒拿到他自己桌子上。自从他在丹尼斯汉堡店殴打那个小眼睛东方人之后,年多以来,他直坐在这里。他来得很早,这张桌子没人坐,但不久之后,这家位于市场街和青年广场角落小比萨店就会高朋满座。今天是优惠日。他看眼坐在角落那三个人,他们是个党派核心人物,但他不想跟他们说话。那三个年轻男子属于个新党派——国家联盟党,斯韦勒和他们理念不同。过去他参加祖国党青年团时认识他们。他们十分爱国,但现在却即将脱党,成为新党派骨干。罗伊·柯维斯有颗无懈可击光头,他如往常,身穿褪色紧身牛仔裤、短筒靴、白色T恤,T恤上印有国家联盟党红白蓝三色标志。哈勒是新面孔,他头发染成黑色,抹上发油,让头发完全服帖,还留有撮小胡子,这撮小胡子极富挑衅意味——那是撮牙刷头大小、经过整齐梳理小胡子,简直就是第三帝国元首翻版。他已不再以穿马裤和短筒靴为乐,转而穿上绿色战斗服。格雷森是三人当中唯看起来像普通青少年人:他身穿飞行员夹克,留山羊胡,头顶戴着副太阳镜。毫无疑问,他是三人当中最聪明。
斯韦勒环顾整家比萨店,只见对年轻男女正在大吃比萨。斯韦勒没见过那两人,但他们看起来不像卧底警察,也不像记者。他们会不会是反法西斯报纸《箴言报》派来人?去年冬天,斯韦勒揭发《箴言报》派来个笨蛋。那个笨家伙带着恐惧眼神多次光顾这里,还假装喝醉,和几个常客闲聊起来。斯韦勒在空气中嗅到背叛气味,便把他带出去,扯下他毛衣,发现里面装有窃听器。还没等他们动手,那笨家伙就吓得全身僵硬,承认是《箴言报》派他来。《箴言报》那些人全都是娘儿们。他们认为这种自愿监视法西斯帮派分子儿童游戏非常重要而危险,他们自认为是特务,生命持续,bao露在危险中。在这方面,斯韦勒承认他自己人中少数几个跟《箴言报》那些人没有多大差别。总而言之,那笨蛋确信自己会被杀,吓得屁滚尿流,名副其实屁滚尿流。斯韦勒亲眼看见条深色水痕沿着那笨家伙裤管路漫延到柏油路面。这个画面令他印象深刻。那条由尿液形成小溪流向低处流去,在灯光昏暗后巷里闪烁微光。
斯韦勒判断那对饥肠辘辘年轻男女只是刚好路过。从他们吃比萨速度来看,他们显然已察觉到这家店顾客群不同,想尽快把比萨塞进嘴里然后离开。窗户旁还坐着个老人,头戴帽子,身穿外套。那老人也许是个酒鬼,只是衣着截然不同。慈善组织“救世军”为这些酒鬼梳洗打理过后头几天,他们看起来都是这个样子,穿着质量良好但有点过时二手外套和西装。斯韦勒打量那老人时,老人突然抬头,和他四目交接。老人有对晶亮蓝色眼眸,绝不是个酒鬼。斯韦勒立刻别过头。老浑球目光可真厉害!
斯韦勒盯着自己那杯啤酒,该来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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