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为什还不走?海伦娜不禁纳闷。
“女朋友,原来如此。休假?”
“对。”
列车员在车票上打个洞。
“你是维也纳人?”列车员问海伦娜,把车票递还给她。她点点头。
“看得出来你是天主教徒,”列车员说,指指她脖子上挂十字架,十字架正躺在她衬衫上,“老婆也是天主教徒。”
“听得出你不是奥地利人。”
“对,是挪威人。”
“哦,挪威。听说挪威很漂亮。”
“对,谢谢,可以这说。”
“所以你自愿从军,为希特勒作战?”
他军服有发霉气味,她突然想到,这也许正是个士兵在战场上死亡或曾被埋葬过阵子之后,军服上才有气味。但这些念头是从哪里来?她紧绷这久才发现自己已相当疲倦。
“睡吧。”他说,回应她思绪。
“好。”她说。她周围世界逐渐缩小,只依稀记得远处传来空袭警报。
“怎?”
她听见自己声音,感觉到乌利亚晃动她身体。她跳起来。走道上名便服男子身影映入她眼帘,她脑中冒出第个念头是他们被逮到。
在祖先土地上。
看见古挪威人名字浮现,活在英勇事迹灿烂文字中,
他们死于数百年前但精神长存,从荒野到峡湾都被纪念,
但升起旗帜男人,升起那伟大红黄旗帜,
热血沸腾统领,们向你致敬:吉斯林[21],你是士兵和国家领袖。
列车员仰身向后,朝走道瞄眼,然后转头向乌利亚问道:“你女朋友有没有带你去看维也纳圣斯蒂芬大教堂?”
“没有,直躺在医院里,很遗憾,没什机会参观维也纳。”
“原来如此,是不是天主教医院?”
“对,是鲁……”
“对,”海伦娜插嘴道,“是天主教医院。”
“对,被派到东部战线北边。”
“真?北边哪里?”
“列宁格勒。”
“嗯。现在你要去巴黎,跟你……”
“女朋友。”
“请出示车票。”
“哦。”她惊呼声,努力恢复镇定,却狂乱地在包中翻找,同时感觉到列车员正打量着她。最后,她终于找到那两张在维也纳买黄色硬纸车票,递给列车员。列车员仔细查看车票,脚跟随着火车节奏晃动。查票时间长得超过海伦娜忍耐程度。
“你们要去巴黎?”列车员问,“两个人起去?”
“没错。”乌利亚说。
列车员是个老先生,眼睛望着他们。
乌利亚唱完后陷入沉默,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海伦娜知道他思绪已飘到远方,便由得他去。她伸出只手臂环抱他胸膛。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听起来仿佛有人在后面追赶,要追捕他们。
她心中害怕。她并不那害怕未知前方,而是害怕这个她偎依着陌生男人。如今他靠得这近,过去她隔着段距离观看和习惯切似乎全都消失。
她聆听他心跳,但火车驶过铁轨声响太大,她只好信任他体内有颗跳动心。她对自己微笑,波波喜悦浪潮冲刷着她。多美妙疯狂行径啊!她对他无所知,他很少提及自己事,他对她说只有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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